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就是陆依依。
她走路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像只刚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人未到声先到。
“晚晚,你在家吗?”
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上一辈子她太迟钝,怎么没有发现陆依依这么茶呢。
陆晚晚想,要是有喇叭的话,陆依依说不定要绕着河溪村喊话一圈,大张旗鼓的告诉全村人,她在找陆晚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大有深意。
听起来像是询问她在不在家,实际上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向别人传达这个点陆晚晚不在家。
谁家正经姑娘大晚上不在家,要没有正当理由,是会遭人诟病的。
不怪陆晚晚会这么想,陆依依确实有这个意思。
乡里乡亲住的都比较近,此时大家都下工准备晚饭了,人基本都在家,陆依依这么一喊,村里有不少凑热闹的探出头来。
本来陆依依带着一群人已经够引人注目,更何况这个还是关于陆晚晚的八卦,那些好事的阿婆早就按耐不住了。
农村啥都不多,就是八卦多,家长里短的,说来说去都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早就听腻了。
难得有新鲜的八卦听,还是大队长家的,她们也图个乐呵。
那些人不敢凑过来,搬起凳子三五成群在自家门外听墙角。
小院子里一片寂静,得不到回应,陆依依兀自走了进来,谁料视线刚好撞上磨刀霍霍砍野鸡脖子的夏春花。
夜色已经黑透了,只有柴火堆冒出的点点火光照亮院子。
夏春花没舍得点煤油灯,月色笼罩下她挥刀落下手起刀落的动作实在悚人,把陆依依吓了一跳。
“大伯母,你在家呀。”
她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往后退了一步,余光瞧见陆晚晚的房间一片漆黑,心下顿时了然。
陆依依原本就是来陆晚晚家碰碰运气,眼下陆晚晚不在,她更好借题发挥。
夏春花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头也不抬继续斩着鸡块。
看着夏春花熟练的把切好的肉放进碗里,陆依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家很久没吃上荤腥了。
没有察觉到夏春花的冷淡,陆依依移开视线叹息了一声,面带愁容的说道:“大伯母,我没有找到晚晚,也不知道大晚上晚晚能去哪里。”
夏春花刚想吱声,想到陆晚晚洗澡前的交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夏春花的沉默,在陆依依看来,倒像是默认了陆晚晚不在家的事实。
陆依依忧心忡忡的继续开口道:“照我说,这秦知青也太没分寸了,亏他还是城里的知青呢,居然把晚晚带去后山,后山那空地多危险,要是遇到熊瞎子怎么办。”
“大伯母,要是待会儿晚晚回来你可千万别怪她,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相信她不是故意这样的,肯定是秦知青带坏了她。”
夏依依状似苦口婆心的说着,那担忧的神情,就好像已经认定陆晚晚和秦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真是无端好大一口锅!
夏依依把无中生有发挥的淋漓尽致。
陆晚晚趴在窗户旁边的墙壁上,听得一清二楚。
不愧是上辈子的顶级茶艺大师,三言两语就把她推到了风尖浪口上。
夏春花皱了皱眉,手上的刀一下子剁在菜板上,干脆野鸡也不切了。
夏依依只当夏春花这是生气了,继续煽风点火道:“哎,不过晚晚确实任性了点,要是秦宋真和她在后山发生了什么,大伯母你知道了也别生气。毕竟秦宋相貌好,晚晚一时不受控干点傻事也正常……”
门外聚集了不少人,有好事者拉长了脖子正好奇着张望着,视线刚好就和面色愈发不悦的夏春花对上了。
这些人不像陆依依和宋大福一家有亲戚关系,宋大福作为河溪村的大队长平日里秉节持重,官威还是有的。
她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上门吃瓜,一群人纷纷拥挤的倚靠在外边的院门上。
此时听到陆依依这么说,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嫌弃的小声嘟囔。
“要我说,夏春花摊上陆晚晚这个闺女是真的惨,好吃懒做不说,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她陆家老脸都要丢尽了!”
“何止脸丢尽了,名声这么臭,估计老顾家那穷小子都看不上!”
“那倒不会,听说那穷小子相了个寡妇,再怎么样大队长家的也比寡妇强呢!”
那些人不仅议论陆晚晚,连带着顾野也被当成八卦津津乐道的说起来。
“你们别这么说,晚晚可不是这样的人。”陆依依朝着门外装老好人。
这句话并没有在人群里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反而将陆晚晚推向了议论的热潮。
立刻有人不屑道:“谁家正经姑娘这个点跟男人往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