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苏苏眸底冷笑盈然,抬手掐了个玄诀。
“我,我这是怎么了……”殷秀秀的癫狂逐渐消散,整个人安静下来,想起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顿时呆若木鸡,嘴唇煞白!
她猛地抬头看向族长,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摇头道:“不是的,族长大人,我刚刚是失心疯了,说的都不是真心话啊!”
族长气得浑身发抖,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
“时至今日,本族长要是还会被你欺骗,那就白活一把年纪!”
转而扭头看着殷苏苏,愧疚之情溢于言表,颤着胡须拱手道:“苏苏,原来当初救了我的人,是你。我枉为族长,却识人不明,对你多有不公。我……愧不可当啊!”
族长言辞恳切,眼眶微红,殷苏苏微微愣怔后,也不托大拿乔,同样回以一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族长莫要自责了。”她灿烂一笑。
族长老怀甚慰,知道殷苏苏懂事,再看殷秀秀就更不顺眼了。
他呵斥道:“殷秀秀!你一个心思歹毒的外室女,想要上我殷家族谱,做梦去吧!”
说罢,一撩衣袍,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留下一祠堂呆若木鸡的人。
殷善容脸色阴晴不定,沉声道:“秀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秀秀眼中的仓皇和怨毒一闪即逝,旋即换上一副委屈模样,嚎啕大哭起来。
“父亲,哥哥,秀秀错了!秀秀是怕秀秀不能上族谱,要给府中丢人!所以才……呜呜呜……”
殷善容叹了口气,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道:“秀秀,莫哭了,你也是没法,才出此下策!”
“苏苏,你真是令本相失望!”倏地,丞相拍桌而起,眼神阴鸷地盯着殷苏苏,“你明知今日秀秀应上族谱,却来捣乱!秀秀若是上不了族谱,如何嫁给六皇子为妃?你,是何居心!”
殷苏苏把玩着腰间的流苏玉佩,笑容冰封千尺。
是了,原主与六皇子傅天赐有婚约,在殷秀秀被接回丞相府后,给原主泼脏水,说原主死缠烂打要嫁给权王傅镜宸为妾!
原主的名声不佳,与六皇子的婚事便落到了殷秀秀的身上,但是六皇子要求殷秀秀必须认祖归宗,否则无法娶她。
“你还有脸笑?若是秀秀无法嫁给六皇子,她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你想过吗?”殷善容气急败坏。
“嗤……当初我的名声被败坏,我又该如何自处,你们不也是没想过吗?”殷苏苏眸光讽刺,耸了耸肩。
想道德绑架她?做梦!
殷秀秀哭得更厉害,哽咽着道:“姐姐,你这样为难我,便会得罪六皇子。你一人得罪六皇子,便是我们阖家得罪了六皇子,请姐姐为大局考虑,向族长澄清吧……”
“你做恶事的时候没想到会有报应,现在哭还有什么用?得罪,那就得罪吧。反正烂摊子是你们搞出来的,想要我善后,少做梦。”殷苏苏睨着她,冷笑连连。
威逼利诱?绝不可能!
“殷苏苏,你这是翅膀硬了!”丞相气得脸都歪了。
这样一个软硬不吃、外强内硬的人,还是他那莽撞愚蠢的女儿吗?简直和换了个人似的!
“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回房休息了。”殷苏苏果断转身,含笑离开。
身后的哭声和叫骂声更加嘹亮,殷苏苏嘴角的笑意越发上扬。
回到自己的小院,殷苏苏睡得并不踏实,午夜梦回总是梦见前世的血腥与纷争。
“小姐,小姐……”阳光照在脸上,丫鬟的声音将殷苏苏唤醒,“秀秀小姐说要给您道歉,在花厅跪着等您呢。”
殷苏苏伸出手掌覆在面上,慢吞吞睁开了眼睛,冷笑道:“哦?殷秀秀道歉,不就是黄鼠狼拜年,不安好心么?”
丫鬟一愣,就看见殷苏苏翻身下榻,懒懒地道:“为我梳妆。”
殷苏苏一袭鹅黄长裙,袅袅娉婷往花厅而去。
她美眸横斜,今日花厅周围安静得诡异,伺候的人也很少,只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案板上的肉,眼睛亮了起来,行礼道:“小姐请进。”
殷苏苏嘴角微抿,施施然走进花厅。
“砰!”
下一瞬,花厅的门和窗棱就被锁上了!
旋即,一阵汗臭味袭来,一个衣衫褴褛、满脸烂肉的乞丐扑了过来。
他流着口涎,贪婪地张开双臂,邪笑着:“美人,我的美人……”
丞相府正门大开,殷秀秀站在门内。
两匹骏马迎头而来,一袭黑衣的傅镜宸与一袭蓝衣的傅天赐下马而来。
“权王殿下、六皇子殿下。我父亲与哥哥入才朝还未归来,秀秀代为迎接,还请权王与六皇子不要嫌弃秀秀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