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苏苏,你嫉妒秀秀纯善美丽,推秀秀落水,当真是蛇蝎心肠!从今以后,我不认你这个妹妹!你自生自灭吧!”
“哗啦——”
湍急冰凉的河水倒灌进原染的口鼻、耳中,她从昏睡里惊醒,窒息的痛苦下下意识地张开双臂,不断地扑腾!
岸边的锦袍男子珍重地抱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姑娘,厌恶地睨了原染一眼,转身就走。
原染美眸圆瞪,小脸惨白,胸腔没有一丝空气,喉咙里似有刀片,刮得生疼!
她是邺国玄门巨擘,和亲路上被政敌与婢女联手害死,不该还活着。
而殷苏苏,是她的表妹。
为什么他要对着自己叫表妹的名字?
倏地,一股杂乱的记忆灌入她的脑中。
她活着,是因为重生了!
如今,她穿成了自己的表妹,北国丞相嫡女——殷苏苏!
刚刚那男子,是表妹名义上的庶出大哥,殷善容!
抱着的,是表妹渣爹的外室女殷秀秀!
殷秀秀为了顺利上殷家族谱,陷害表妹落水,结果二人同时掉进河里,殷善容救了殷秀秀,却认为表妹是始作俑者,袖手旁观而走!
表妹带着怨愤和委屈溺亡,这才有了原染的重生之机。
寒凉如冰的河水淹过殷苏苏的全身,她心底有一丝怒焰熊熊燃起,这起子奸诈小人竟如此对待表妹!
“表妹,你放心,以后我便是你,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让有罪之人遭受应有的惩罚!”原染在心里沉沉地道。
随着她的保证,一股酸楚沉痛的情绪默默消失,那是属于表妹的情绪。
如今,这具身躯完全属于原染了!
不过,为表妹报仇、为自己的新生负责的前提是先自救。
在浮浮沉沉中,殷苏苏捏了个玄诀,冥想罩住四周。
她灵台清明,眸前骤然一亮,玄诀扫到岸边有一人一骑。
“起!”殷苏苏娇喝一声,手掌向上一抬!
“唏律律——”
那匹汗血宝马灯笼大的黑眸里掠过一抹迷茫,旋即不顾主人的拦截抬起蹄子,调转马头,一跃而起。
身躯极具爆发力地横跨了河流!
殷苏苏美眸澄澈,抓住宝马在河流上空滞空一瞬的机会,用尽浑身力气向上够了够,素手抓住了马镫……上的男人的脚。
她顾不得那许多,在水里挣扎太久,又用了玄力,现在她已经濒临力竭!
咬着牙抓住唯一的借力点往上爬,倏地脖颈猛然一痛。
“丞相小姐,你为何在此?”铁钳般有力的五指钳住她的天鹅颈,殷苏苏眼前花了花。
“唏律律!”宝马带着殷苏苏腾空而起,往岸边跃去。
殷苏苏对上那双寒风碎冰的黑眸,那张轮廓完美的脸如同冰霜,绯色的薄唇紧抿。
他慢慢缩紧了手上的力道,居高临下道:“追风陪伴本王征战沙场数年,从未有过失控迹象!你对本王的马做了什么?”
“我……”殷苏苏伸出双手抓住傅镜宸的腕口,却动摇不了分毫。
他是谁?
“你是何人派来的,为何要阻挠本王接亲?”傅镜宸的话犹如疾风骤雨。
她徒劳无功地挣扎着,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少,窒息的痛苦卷上心头,痛得刀刮斧砍一样!
殷苏苏眼前一阵阵发黑,体力宣告见底,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醒来!”
傅镜宸长眉入鬓,眼尾微扬,一抹冷厉稍纵即逝。
短暂思索后,他把殷苏苏丢上马背,调转马头疾驰往京城,握着缰绳的手掌青筋暴起。
他得到消息,原染遇袭失踪,心急如焚,一人一骑前去搜寻无果。
而殷苏苏莫名出现在回京必经之路,又举止诡异,说不定与原染失踪有关!
想要搞清楚原染下落何方,说不定,殷苏苏就是一个突破点!
傅镜宸面色冰寒,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丞相府,背着昏迷不醒的殷苏苏翻墙而入,宛如幽灵疾步。
祠堂,人头攒动。
族长立于人群正中,朗声道:“殷氏有女,沧海遗珠,端庄淑雅,迎接回府,记入丞相元妻名下,今日可入族谱……”
殷秀秀满脸期待地跪在蒲团上,正对着香炉磕头。
丞相捋着山羊胡,满目满意。
倏地,众人头顶传来一声巨响!
“砰!”
屋顶灰尘簌簌掉落,笼罩得他们个个灰头土脸,紧接着屋顶破了个大洞,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咚!”
“哐当!”
香炉的香灰滚烫,扑了殷秀秀一脸,她捂着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尖叫起来:“啊!”
殷苏苏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