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在意的问题引开他的视线,企图用格拉帕那奇异的、能吸引走所有人注意力的特质找出破绽,在这种不动声色的有预谋的试探下,诸伏景光差一点就落入了圈套。
直到他捕捉到格拉帕漆黑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兴奋与恶意,才惊觉琴酒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
诸伏景光想,如果刚才他循着格拉帕的话继续问下去、或者仅仅是继续听下去,那么现在自己恐怕就会被列为继波本之后的第二个调查目标了。
因为只有叛徒和老鼠才会那么在意波本被抓的细节,而“苏格兰”更应该关注的是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从莱伊打电话到诸伏景光找过来的短短时间内,莱伊已经可以自由行动,没道理离开东京有好几天的“苏格兰”会遭受到更漫长时间的试探。
诸伏景光对上琴酒的眼睛,那双常年隐匿在黑色礼帽下的恶徒的眼睛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信息。
琴酒将操作台上的文件夹拿起,放到诸伏景光的手上。
“新的任务对象,你和莱伊一起监视她,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即处理掉。”
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写满了个人信息的A4纸。右上角贴有一张抓拍的照片,诸伏景光认得这个人,甚至不久之前还跟她讲过话。
是佐岛加奈理。
琴酒率先离开了观察室。在诸伏景光也即将踏出观察室门外的那刻,坐在一旁兴致勃勃看着这一切的格拉帕突然开口道。
“所以你还想要听故事吗?”
诸伏景光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不答反问。
“还有谁听过你的‘故事’?”
格拉帕动作轻盈地跳下操作台,往诸伏景光的方向走了几步,弯起眼睛。
“目前还没有呢,你想成为第一个吗?”
……
赤井秀一在走廊处抽完了三支烟,才看到苏格兰的身影从另一头出现。
他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下对方,从外形上看与进去之前别无二致,手上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痕迹。
这是没有动手?
想到这里,赤井秀一轻轻揉搓了一下指腹,然后将手上那块血迹抹掉。
或许苏格兰跟波本确实没什么关系。他的状态太平常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可以问问。
“格拉帕,”赤井秀一缓缓讲出这个代号,然后成功捕捉到苏格兰看过来的视线。
“看来你也见过他了,”他了然道,“这个人实在有些不同寻常,他有一种让人情不自禁忽略掉其他一切的气质……”
“催眠吗?”苏格兰接话道,他眉眼沉下来的样子看起来攻击性很强,看来格拉帕和他初次见面并不愉快,“不知道用了什么小手段,琴酒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
赤井秀一又道,“或许是上面的意思。不过波本的确栽在了他手上……虽然没有翻出什么证据来,但是波本确实有点奇怪。”
“奇怪?总不可能真的是被催眠了。”
这个可能性一旦被考虑到,不免有些细思极恐。
如果代号成员也可以被轻易催眠……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地想着,谁又知道那所谓的“背叛”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自愿呢?
届时无论是卧底还是真正的组织成员,恐怕都将难以容忍格拉帕的存在吧。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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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岛加奈理在黄昏的时候接到了松田阵平的电话。
“……经过法医的鉴定,千田先生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死因是眉心中弹。千田女士的死亡时间是11点半左右,路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援。”
松田阵平言简意赅地将东京湾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又带来一个新消息,“梶原律师被找到了,他现在没什么大问题,据他自己解释是被赌场的人打晕带走后关在附近的仓库里,最后被一个好心人给救了。”
佐岛加奈理追问:“那个好心人是谁,去哪里了他有说吗?”
松田阵平那边的声音停了停,就在佐岛加奈理以为是信号不好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他开口了。
“他说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深色皮肤的青年,帮助他逃离仓库后一个人潜入了赌场内部。佐岛小姐,请你做好一个心理准备,梶原先生成功出逃的时间是11点45分,他找到警署报案的时间是在下午,但是现在已经是黄昏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晦暗不明:“佐岛小姐,你的管家只身潜入赌场,现在情况不明,我知道你很焦急,但是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是普通市民承受不起的。
这起案件牵涉范围很广,或许我们搜查一课都不一定能有资格办理这起案子。所以作为普通市民的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
结束通话没多久,佐岛加奈理沉吟片刻找出一张白纸,抽出笔在上面列起了这一天自己经历各项事件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