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现在还没下工,大家都没来取衣裳,怎么会有人拿错呢?”支书说。
“万一有人中途溜走,或者偷偷藏在某个地方,等下工后再去拿呢?”陆天宇说。
“那只能等放工的时候,一个个排查了。”大队长摊手道。
陆天宇看向穿着毛衣,冻得瑟瑟发抖的沈娇娇,有些心疼,试探道:“娇娇,要不你先回去,我帮你盯着。”。
“不要,我怎么能留下天宇哥哥你一个人,这可是妈妈给我做的棉袄,是妈妈对我的爱,我一定要亲自找到。”
沈娇娇倔强的样子,带着一丝难掩的脆弱,让陆天宇更加心疼了。找到了自己的棉袄,“娇娇,要不你先披着我的,别着凉了。”。
沈娇娇吸着小巧的鼻子,接过棉袄,糯糯的说了句:“天宇哥哥,你真好。”。
陆天宇拍了拍她的额顶,“娇娇,跟我不用客气啦。”
支书和大队长两个过来人,看得牙酸摇头,道了句等下工的时候再来,便走了。
沈娇娇的衣服最后还是没找到,陆天宇因为英雄救美,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沈娇娇留在知青点照顾他,两人的感情日渐升温。
本来支书和大队长是不同意的,但奈何沈娇娇会做人,看在烟酒的份上,准了假。
沈娇娇的棉袄被谁偷了,这新闻在清河大队传了两天,知道女主有空间的孟晓曼,听罢也只是笑笑不言语。
女二自有女主磨,她干好自己的事就行。
虽然挖沟渠辛苦,但孟晓曼心态好,把担土当成力量练习,干活稳扎稳打,量力而行,渐渐地,从刚开始的只能挣五六个工分,到后来能够挣到满分八分。
同组的人对她的态度也从轻蔑慢慢转变到承认,有人夸到萧母面前,跟她说娶了个好儿媳,萧母想讽刺两句,但看到大队长都称赞了孟晓曼,只好捏着鼻子承认。
虽然乡下的生活艰苦,但对于来自末世的孟晓曼来说,她很知足。
如果没有经过那段艰难求生的生活,她肯定难以忍受乡下日复一日的劳作。
这天,孟晓曼回家的时候,就见萧向东一脸神秘的把她带到了东偏房。
原本泥土地,堆着杂物的房间已经焕然一新。
地面铺上了鹅卵石,用水泥灌了缝,干净、平坦。
竹子做成的屏风,将屋内分成了两部分,靠外那部分是一个洗澡的浴室,木桶里的热水氤氲,弥漫的雾气将屋内弄得朦朦胧胧。浴桶旁边是一个简易的竹架子,像是挂衣服的。
浴桶下还铺着一个四方的草垫,用来防滑。
往里走,是一个半截破缸做的蹲坑,两旁了约莫一尺的高台。
蹲坑旁边放着一个木桶,里面有水和一个干葫芦做成的水瓢,是方便后,用来冲厕所的。
浴桶处和蹲坑处,各有一个孔洞,通向外面。
虽然和现代的卫生间相比,还比较简陋,但处处都能看出,主人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花费了不少心思。
“热水弄好了,你先洗澡吧,有需要改动的在跟我说。”
孟晓曼还来不及说谢谢,萧向东便转身往屋外走。
孟晓曼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开始洗澡。
洗完澡,擦干头发,吃完饭,萧向东才出了声,“你觉得有哪里要改进吗?”。
“倒是有一点需要改进。”
孟晓曼特意拉长语调说,萧向东认真看着她。
“这些东西,你都是按照我的习惯来得,却忘了考虑自己。”孟晓曼不是绝对利己主义者,她不能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付出,而不考虑他的利益。
“蹲厕和浴桶的地方,需要安装两对扶手,这样你使用的时候比较方便。”
在现代,很多残障人士的卫生间,都带有这样的设计。
萧向东想过,她可能会提出房间没有火墙或者地火,冬天洗澡会冷;也想过她可能嫌弃在室内上厕所会有味道等等。
这些他都在心里想到了解决方案,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实施。唯独没想过,她竟然提出的是这些。
心里滋生出甜味,萧向东细细品味。
孟晓曼见他眼神略呆,抬起左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咋了,难道在你心里,我是当代周扒皮啊。只顾自己的享乐,不管长工的死活。”。
萧向东内心太过自卑,其实,孟晓曼的很多行为,都表明她关心自己,对自己很好,但他实在患得患失,在脑中,仍需要一遍遍确认。
得到再次确认的萧向东,猛然攥住眼前白皙的手,低沉却强有力的否认道:“没有,你很好。”,说着还怕她不信似的,还加了两个字,“真的”。
孟晓曼被他眼中一览无余的真挚坦诚触动,心底悸动不已,一时忘了抽手。
萧向东今天应该也洗了澡,略长的头发梳成四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