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的否认着,“其实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啊、而我又怎会没有回应呢、只是、”思及此,晶莹剔透的泪珠若断线珍珠般的忍不住的夺眶滚落,“只是、没人能听得到啊、”彼时她有多焦灼啊,可是都没人知道啊,“夫君、”此时此刻她眉眼间投向陆怀肆的目光更是极心疼的,“夫君、你此前怎么能那么做呢、你知不知道、我不想你那样、那样的低声下气、那样的……”那样的催兰折玉的不顾惜自己,只是倏忽地,未及她话说完,唇又被覆上,更加的情动汹涌似海浪翻覆。
一时间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恨不能将她完全融进骨血里,根本无法罢休的攫取着她的香甜温软,从唇边到眼角到额头……辗转着仿佛永远都不会足够,直到月上梧桐枝头时,倏忽划过耳畔的“咚咚”敲门声响才叫他不得不停住。
原来是方才太医院得知了陆怀肆醒来便已赶忙的来到了乾元殿外求见候诊,也就在陆怀肆刚要开口想将人都打发离开的时候,嘉和忙抽身坐起抢了声朝门外道,“让人快进来吧。”自然的,嘉和终究是心系着陆怀肆的伤势,她是绝不可能容许陆怀肆这么恣意的做的。
倏忽地,陆怀肆又伸出手一把掐住嘉和可盈盈一握的娇软的腰肢将她抵在床边雕龙的立柱上,唇凑近她耳畔,朝她压低着极暧昧着声音道,“谁要他们、我只要阿晴、”温软的唇摩挲着她耳垂,“阿晴便是我的良药、比他们强百倍、”
尽管嘉和一时间掌心尽力的推拒着陆怀肆胸膛,但终究是无济于事的,她在他严实的怀抱中根本无处可逃,“可、可是伤的那么严重,总要太医瞧瞧才叫人放心啊、”分明地,嘉和轻蹙的眉心透着担忧。
与此同时,一声显露痛苦的闷哼落入耳中,是嘉和不小心的碰到了陆怀肆还未痊愈的伤处,忙缩回手,目光难免心疼的看着他,“你看、你看、弄疼你了吧、”隐隐约约的,能看见此刻陆怀肆素白寝衣下渐渐透出的淡红色,“不行、不行、”一时间嘉和眉眼蓦然着紧的不容置喙的道,“我这就去叫太医进来!”趁着陆怀肆疼痛未止时强行抽身出来忙不迭的朝外跑去。
所幸叫太医看过后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牵扯到有些渗血罢了,一时间陆怀肆也叫人大肆宣扬他已醒来的消息,原来之前叫他遭暗算险些丧命的贼人并未捉住,自然他怎么可能放过。
与此同时陆怀肆更存心遣退乾元殿侍卫,只等着人自投罗网,毕竟是那么想要他性命的人,又怎可能肯轻易罢休,果然的,就在三更时分人趁夜而来,当场便被早埋伏着的侍卫捉拿,只是无论如何、不论陆怀肆还是嘉和都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早被下令处死的顾岑!
原来此前顾匀暗中收买了刽子手,叫移花接木的保住了顾岑一条性命,更是交代顾岑必定要找陆怀肆给顾家给顾紫苑报仇雪恨。
事实上这些年来顾岑一直都在寻找机会,之前眼睁睁看着整个顾家被挫骨扬灰,天知道他有多恨,他实在恨不能将陆怀肆扒皮食肉。
只是陆怀肆身边始终高谌始终阿樊都在,他并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那日总算叫他发现了陆怀肆孤身一人的对他下手的好时机,自然他是不会放过的当机立断的出了手,叫陆怀肆根本始料不及的,一箭射穿了他心口,本以为陆怀肆是必死无疑,却又怎能想到又叫陆怀肆捡回了一条命。
尽管他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只要陆怀肆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他便不会善罢甘休,是啊,此前他确实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如今他便已然完全的明白了,这问题便是出在嘉和身上,“我真应该先杀了你、”一时他抬眼目光极凛冽的攫着嘉和分明恨之入骨的切齿着对着她如是道。
只是,自然的,他是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无论如何陆怀肆也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不过、很可惜,马上要死的人、是你。”一把拉过嘉和护在身后,上前略微朝他倾着身居高临下的对着他极冷冽着声音道。
说完便命人将顾岑拉了下去处以枭首弃市的极刑,同时还更命了阿樊共同跟去监刑绝不叫这次能够有分毫的错漏,交代好后忙回过身,“还好吧?”扶着嘉和肩膀眉眼极着紧极关切的朝着她如是问道。
“没、”抬眼对上他垂眸安抚,“我当然没事。”有陆怀肆如此护着她又怎么会有事?
听言眉心这才舒展开来,“阿晴、”珍宝似的拥嘉和入怀,下巴轻抵在她额际,顿了顿、声音极清润的,“一切都结束了,咱们离开好吗?”
是啊,能够结束一切离开是他同她始终梦寐以求的,好、当然好,她多想这样回答,只是如今,“夫君知道的、事实上并没有结束,不是吗?”嘉和若琥珀珠的极通透极清明的瞳眸望着陆怀肆,她又如何不知,“如若此时离开、前朝恐怕无人震慑、”虽说如今天下安定看似风平浪静,但其实新旧交替,前朝始终都不乏勃勃野心的暗流涌动,总有人蠢蠢欲动着,不难想见,一旦失了忌惮,届时前朝必定会将再生大乱,“别叫眼前这得来不易的安定毁于一旦好吗?”更何况,无论如何天下也不能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