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铭元登基为帝,封蒋雅文为后。 易子恒被册封为骠骑大将军,同时授予冠军侯之爵,其弟易子荣则封为六品昭武校尉。 秦梓生被册封为宰相,韩熠为三品云麾将军,同时承袭其父襄国公爵位,其余有功者皆论功受封相应爵位和官职。 新帝登基之后,论功行赏,受封者无数,而有人受封,自然便有人获罪。 盛铭元称帝后第一个要处置的人,便是秦将生。 秦将生当初为一己私欲,卖国求荣,出卖太子,引狼入室,是蛮人侵犯中原的帮凶。 先皇、先后、及盛氏一族都惨死在萧卓手上,秦将生难辞其咎。 但盛铭元定其罪,并非是无凭无据,而是收集了多方证据之后,最终判了秦将生斩刑,且是三日内行刑。 新帝的做法有理有据,以理服人,旁人无话可说,那些想要为秦将生求情的,全都闭了嘴。 此等判决,只比斩立决稍稍好些,还能让他苟延残喘三日。 “大人,老夫人她今日又来了,老夫人说您的父亲已病危,还请您回去看望……” 秦梓生刚回到宅邸,下人便立即来报。 自从秦将生被定罪,秦老夫人便每日都来,因为秦梓生是她唯一能求的人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 下人回禀完后,躬身下去了。 秦梓生保持沉默,径直回了书房。 他清楚母亲的把戏,父亲病危恐是假,想求他是真。 “大人,我们是否要回去?”竹书看着已经在书房里坐了好久的秦梓生,然后开口道。 秦梓生手拿一本折子,在外人眼中他看得聚精会神。 但其实他一面是在看折子,一面是在思考秦将生的事。 即使是他,对秦将生的事也是无力回天。 所以母亲如此殷勤地来找他,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人,您真的不打算救大公子吗?” “我和他到底手足一场,你以为我不想吗?但你要是站在皇上和那些被他害死的人的角度上,你便明白他根本不值得。” “可是小的担心的不是大公子,而是大人您……” 竹书跟随了他那么久,一直都是为他着想,这次也不例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外人说我大义灭亲,对手足见死不救。” “正是。” 秦梓生这会儿才放下手里的折子,叹着气,有些疲惫地靠上椅背。 他其实并不担心这个,并非是他见死不救,而是秦将生罪有应得,所以他问心无愧。 “备轿。” “是。” 秦梓生靠在椅背上,慵懒地说了两个字,竹书立马去准备。 果然他们大人还是心软的,竹书的动作很快,轿子一备好,便立刻回来通知秦梓生。 此次回京,秦梓生并没有回秦家大宅,而是住在曾经的那间宅邸。 但他已准备购置新的宅院,会比原来的宅邸还要更大更舒坦。 “秦大人安——” 今非昔比,秦家的下人也改了对秦梓生的称呼。 “我父亲呢?” “回大人,老爷他在书房……” 管家刚说到“书房”,秦梓生便大致明白了。 与他想得不错,母亲果然是在说谎。 但他不会在意这些,就算母亲不去找他,他也会回来探望他们的,他们始终是他的父母。 “梓生——梓生你回来了?” 秦梓生正要去找父亲,却在半路碰到了秦老夫人。 “儿子给母亲请安。” 秦梓生恭敬地给她行礼,态度还是和从前一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这……” “儿子还得去见父亲,有事一会儿再说。” “哦,好好好……你快去快去……别让你父亲等急了。” “父亲在等我?可为何母亲上我家去,却说父亲病危了呢?” 秦老夫人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羞愧地垂下脸,捏紧了手里的帕子,不敢直视他。 秦梓生不过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要追究她什么。 此事昭然若揭,秦梓生还是会留个面子给她。 “儿子给父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