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快起来——快起来快起来——不是说了不用行礼的吗?” 蒋雅文有着身孕,行动不便,只赶忙叫他们起来。 她这个王妃还不算“天下公认”,到底盛铭元的庆王还只是他自己封的。 “王妃不让我们行这个礼,不大合适。” “易伯伯,您和江婶赶紧坐下来吧,你们身子骨不便,快坐下来说话。” 蒋雅文走过来前,他们便挪了挪位,让婢女多添了一个圆凳。 方有思还吩咐下人取来软垫,这样蒋雅文坐得会舒服些。 “别麻烦了,哪就那么娇贵了?” “你呀,现在可怀着庆王的骨肉,现今庆王不在,我们可不得看紧点,要不庆王回来找我们要人,我们上哪儿去给他找个怀着娃的媳妇啊?” “讨厌!” 蒋雅文害羞地瞪着方有思,可嘴角却挂着浓浓的笑意。 方有思的嘴巴向来厉害,和她相处了一阵,蒋雅文已有了很大的感悟。 “都说了要像邻里一样的嘛,要是多了拘束,那这日子可真就枯燥了。” “你现在都那么不方便了,还来凑啥子热闹嘛?” “去去去,我一个人不是闷得慌嘛,刚听闻你们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说有笑的,我也眼馋了嘛……” 蒋雅文的月份大了,再过不久便要临盆。 方有思也是关心她,怕她有什么闪失。 “那你可千万别坐太久,要是累了可得回去。” “我知道了,出来走走,顺便看看你们家阿生,日后这俩孩子可是要作伴的。” 兴许是有身孕的关系,蒋雅文很喜欢小阿生。 这隔三差五就想来看看他,可奈何她不大方便,也就只能想想了。 不过易梦诗偶尔会领着小阿生上她那儿去,她还是很开心的。 蒋雅文一来,众人倒也没什么拘束,只聊到什么便是什么,氛围依然融洽。 易梦诗也是来到庆州之后,才得知盛铭元和蒋雅文的事。 他们也算患难夫妻了,当年京城大变,蒋雅文随家人逃回乡下避难。 然而不幸的是,他们一家在半道碰上了作乱的蛮人,这些匪徒毫无人性,见人便杀,见色起意。 蒋雅文和家人走投无路下,是盛铭元出现救了他们,并杀光了所有蛮人。 盛铭元是正巧路过,他本是打算赶回京城,城中还有他的母亲和家人,他要回去救他们。 后来是蒋雅文的父亲、吏部尚书大人劝他别回去,他回去那是必死无疑。 萧贼已屠尽了皇城的盛氏族人,盛铭元这一去,毫无疑问是自投罗网。 蒋雅文也力劝他别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况且保存实力,最后再与蛮人决一死战,才是明智之举。 盛铭元听进了蒋大人的话,决定隐姓埋名,保存实力。 他忍辱负重三年,才有了今日的成果。 加上安庆王已逝,按理他这位安庆王世子也该承袭王位。 但盛铭元不止是承袭了王位,他还自立为一等亲王,并将自己的封号改为“庆”,并以庆州为据点,广纳贤士,扩张实力。 而便是在这期间,蒋雅文一直都在他身边,给他鼓励,陪着他走到了今日。 因此这两人也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他们如今也已成了亲,孩子也有了。 不过眼前这个局面,天下何时才能太平,至今还是不可知的。 但众人相信,那一日也不远了。 当盛铭元领兵进攻京城、大胜蛮人军的消息传回来时,也正是蒋雅文临盆之日。 她躺在榻上用力,心里想着自己的丈夫也尚在为这个天下拼命,她使着最后的力气,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龙凤呈祥,寓意吉祥。 这是个好兆头,也正是孩子出世一日之后,盛铭元和韩熠攻入皇宫,与萧卓周旋了一天一夜。 “三年了,韩宗的儿子也出息了,燕歌,你开心吗?” 萧卓捏着盛燕歌的下巴,依旧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长公主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原来已经三年了,她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也三年了。 皇宫外兵戈厮杀的声音,暂时还传不到这里,但也快了,她已经听到一些动静了。 她的儿子,也要回来了。 “萧卓,你不逃吗?”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