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贵妃和楚皇的好事一直持续到宫灯点上才算有个了结。
送走楚皇,息月收起一脸讨好的模样,半倚着门窗,柔夷抚上凌乱的鬓发淡漠地揉了揉,倏尔神色一凛,吩咐侍立在侧的宫娥将九公主拖到她跟前。
她半侧着身子,白脂似的玉臂微撑着下颌假寐,眉目淡然宛若熟睡的婴儿,若不是柔软的指腹轻点面颊,真真叫人信了她是睡着了。
两个宫娥一人拖着楚软软的手臂一侧,将人当做要被宰杀的牲畜一般从偏殿里一路拖来。
楚软软的身躯隔着单薄的布料被坚硬的地面磨的生疼。
没过多久,布料被磨破,柔软的皮肉挨着地面,顷刻间就蹭破了皮,渐渐磨起软嫩的血肉。
她一路嚎哭,声音愈发响亮,犹如魔音绕耳。
宫娥劝说无果,想到她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话,遂决定边拖边用鞭子抽打,好叫她能消停片刻。
只不过人人眼中的九公主是个没开过智的,这种威逼于她而言有增无减。
她被拖到到贵妃跟前时后背皮破肉绽,肚子上的软肉更是血肉模糊,已分辨不出哪里是皮,哪里是肉。
息月蹙起秀眉,她不悦地盯着两个宫娥看,这声音这般凄厉,吵的她头疼,她揉捻着眉心,堪堪好受一些。
宫娥眼见月贵妃娘娘神色不悦,撕下一块楚软软身下染着血和脏灰的破布,直直往她嘴里塞去,大殿内的声音方渐缓消匿。
“将她翻过身来让本宫瞧瞧。”
“诺。”
两个宫娥粗暴地将楚软软翻了个身,钳制着她乱颤的身躯,将人抬到离月贵妃更近处,好叫贵妃能瞧的真切一些。
息月眼波微动,心里满意极了,手中捻着一方帕子,挥挥手让她们二人将人抬远一些。
“翠霜去哪儿了?”
“回娘娘的话,翠霜姑姑去了‘香消玉殒‘,说是去带些骨头来熬汤,好给九公主补一补,算算时辰,应当快回来了。”
息月似笑非笑,轻啧一声,“此话属实骇人。”
宫娥一时琢磨不透月贵妃的心思,跪伏于地请罪,“奴婢口不择言,请娘娘恕罪。”
息月正欲发难,殿外传来翠霜喜悦的声音,“娘娘,奴婢回来了。”
翠霜两步并做一步,疾速从殿外奔到息月跟前,将取来的骨头像是宝贝似的呈递给息月看。
息月拂动衣袖遮住视线,偏头娇嗔,“翠霜,拿远些,这两根骨头委实难看至极,坑坑洼洼的还浸着血丝,真真玷污本宫的眼眸。”
翠霜将骨头藏于身后,温声细语地讨好,“娘娘玉体尊贵,自是不能瞧这些腌臜的东西。但是奴婢想同娘娘说道说道,这骨头的用处。”
“说吧,本宫听着呢。”
“这两根骨头是人身上最为粗壮的腿骨,奴婢特意从狗嘴里抢来,一来是日日熬成汤灌九公主喝下,好验验她是否真的听不懂。”
“那老宫女待在她身边六年,保不准早就教了些什么,若是她能听懂,来日说不准要报复娘娘呢。”
“二来,陛下既然要让这贱人去勾引摄政王,娘娘定是要好好教导她说话,好在陛下跟前挣个功劳。”
“来日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事就是一桩天大的美德,是受万人称颂的。只是奴婢委实忍受不了那老东西如此污蔑娘娘,自然要用她身上的硬骨头叫她护着的人不好受。”
楚软软瘫在地上,她听懂了大概,心里有了一番猜测,所谓的‘香消玉殒’,应当是楚皇豢养凶兽所在的地方,是宫中不听话之人的葬身之所。
这翠霜当真是个疯子,专门挑这些缺德事情来做,要将老宫娥的腿骨熬汤给她喝。
一想到老宫娥死时的惨状,她险些呕出声来,好在她及时将情绪压抑下去。
可怜她下场凄惨,她除了能痛心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息月叹了一声,身子半倚在翠霜腰身上,“翠霜,本宫若是离了你,该怎么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面活下去呢。”
翠霜死死攥紧身后的腿骨,眸底情绪隐晦又温情,“娘娘不要害怕,奴婢会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一辈子做你身边最忠心的狗。”
息月轻捶了翠霜一下,掩着面退至贵妃椅上将精致的面容埋入臂弯里,唇角的笑意带动身体窸窣抖动。
她酝酿好一会,带着哭腔道,“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本宫最贴心的姐妹。”
翠霜一脸懊恼之色,“娘娘别哭,奴婢不该惹娘娘哭的。”
她想将手中握着的腿骨放下,可她的手上沾染着那老东西身上的脏血,是万万不可碰触娘娘纯洁的身躯。
她只能这样看着贵妃哭,她心痛至极。
忽而,她双手各执一根腿骨,神色几近癫狂,将憋了许久的怒气发泄到楚软软身上。
尽管她来回滚动闪避,坚硬地腿骨像是倾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