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鼓动岸边树梢,落叶随风而落,逐流飘荡。 “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这次哥哥任打任罚,别哭了,笑一个”褚天光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说话时胸腔贴着她的脸庞微微震动…… 于是,她笑了,第一次,面对褚天光露出轻松畅快的笑来。 天高云淡,斜阳的金红将两人的身影缠绕在一处,渐渐合一。 …… 一日前。 县衙后院,鸽子扑腾的振翅声穿过雨帘,消失在后院的屋檐墙头之下。 罩房内,褚天光取下箬笠而坐,借着昏暗的灯影,扫了眼掌心的密笺。 上头蝇头小楷数行,便囊括太后行宫发生的近况。 于海奉命回京拿着皇上下的旨意,褚天光带兵将西山行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后听到宫婢进来禀报后,只觉得当头一棒,:“富贵出去多久了?” “小半个时辰了。”侍女答道。 “快去找他,叫他赶紧躲起来。”太后呼吸一颤。 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太后舍不得富贵,恰恰相反,如果说富贵能担了所有的事情,她肯定快刀斩乱麻,将他交出去。但实际上,富贵知道她太多的事情,万一被抓,熬不住审,那她和家族就完了。 侍女领命匆匆退下。 大殿中,一片佛香萦绕,宁静。 太后手搭凭几坐在主座上,闭目捻动佛珠,似乎对闯入大殿的龙影卫视而不见, 褚天光悠闲的踱步而入,负手而立。 “太后娘娘,近来属地藩王野心勃勃,而皇上却发现每当朝廷有动作时,广信王却能很快收到消息。不巧,前两天从宫里抓到个奸细,却是太后宫里的。” “满口胡言!不是本宫做的,这是污蔑!” 太后面不改色,“让本宫见皇上。” "呵呵,本使还没说是太后娘娘呢。您别急。据奸细承认,您为了巩固家族的势力,秘密将认的养女送到广信王府邸做了侧妃,做为双方联盟的诚意,而广信王则承诺事成之后,必投桃报李,恩萌温家。” 褚天光冷笑一声,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悠闲的仿佛在随意散步参观一般,继续道: “你以为一切天衣无缝,没人会发现,前日,长乐郡主遭遇刺杀,究其原因是广信王从你这得知长乐郡主在甘泉宫养病,你为了讨好广信王便办了场宴席配合他将长乐郡主抓住。” “本宫要面见皇上!” 太后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褚天光将转动戒指的手指收回,整以待暇道:“被抓的黑衣人中,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你为了取信广信王,不惜出卖郡主。更何况,太后的帮手还不少。” 太后捻动佛珠的手一顿,自然知道褚天光说这些,是为了套话。 只要富贵没被他们抓住,证据不足,便没人给她定罪,一切都只是臆想。 而富贵,如今只怕早就好好的躲起来了。 太后深吸一口气:“你说的这些可有实证?光凭你这样口说无凭,可不足以构陷本宫。” 褚天光笑了笑,站在窗口边,抽出了花瓶里的一只花,低头嗅了嗅。 太后的嘴角几不可察的一扯。 哼……没有实证就单凭圣旨,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朝臣也不会答应。 “这只兰花长得很好。” “哦,指挥使要是喜欢,多拿几支也无妨。”太后道。 “那倒不必,只是兰花下埋的枯骨怕是不少。” 太后忽的睁眼。 尖利的指甲掐断了手串,佛珠蹦落一地。 几乎同时,旁边站立的一名侍女猛的从袖中掏出匕首,寒光划过凝滞的空气,朝褚天光脖颈刺来。 “叮”地一声,匕首还没触及到褚天光的衣袍便被龙影卫打飞出去。 宫婢“噗呲”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 很快,行刺的宫婢被人拖了下去。褚天光缓步向前,抬手握住钉入墙上的匕首,斜倪不语。 “这把匕首,想必不是太后所有。”匕首的质地跟黑衣人手上的长刀,山鬼射出的箭矢所用材料一致,这是大嘉王朝所没有的。 众人皆以为太后为天下祈福礼佛,却没人知道,她慈眉善目的伪装,只是为了遮掩自己里通外敌,暗杀皇族的桩桩罪孽。 “这花下的一具具枯骨,皆是你手下亡魂。现在,还得加上一条无故虐杀宫人的罪,太后心服口服了吧?”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