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刘谦递过来的剑,赵烈这个刚刚从虎口逃脱的家伙,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便是出言于刘谦
“明公!若是允我五十人……不,允我三十人,就三十人!我便是能退却南下劫掠的鲜卑人,明公可愿让我一试!”
一听这真的还是有,为了那些虚名敢玩命的家伙,刘谦一滞,当即便是从赵烈那稚嫩的脸上看到了那个年轻的自己,那个比之李林还要烈的少年!
再想想自己这已经后继无人的局面,死……对于他这个绝后之人而言,那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若是拿着手底下人的脑袋和着他们家小的性命,赌上那么一把!赌赢了,真的能击退鲜卑,捞一个御敌于家国之外的美名,暂且不说皇帝陛下会怎么赏赐自己,然青史留名定是必然的!
青史留名对他这种无后之人,这种害怕死后被人忘记的人,不就是另一种仅次于子嗣延续的香火传承吗?
而青史留名不就是所有读书人,尤其是,为了做官而不知通宵达旦了多少日夜的大汉公务员毕生之愿吗?
不知道是赵烈那股子青年桀骜的烈,激活了刘长史那已经逐渐褪去的血性,还是本着别人的命不当命,拿来做做筹码也无不可的恶毒之心!
一时间刘谦便是仰天豪迈笑道
“好……好……好!果然如传言一般,燕赵之地多烈丈夫,既然你敢玩命,那老夫就敢舍命陪君子应了你的请求!
然,为了卢龙塞内之人的安全,老夫把我的三十部曲,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卒给你,另外在准你自军中调二十精壮,总计人马五十!
老夫告诉你!若是你能大破贼人也就罢了,若是你没那个命,那出了城关去,你们可就是羊入虎口,由不得我管你们了!”
而早有打算的赵烈,那也是邪魅一笑,当即便是插手应诺,拿着刘谦的手令!带着三十老卒一并下了楼去!
“你还真敢要那小子去玩命啊?你就不怕那小子出了什么差错,他老子和你玩命?”
待赵烈走后,那个一直装作路人甲的军司马便是出言问了一句刘谦
“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个赵骞吗?他儿子是老子手底下的兵,当初他能逼着老子在阵前砍了自己的儿子!
我今天就不能使唤一下他儿子吗?再说了,要是运气好,那小子还算是白捡了老子的恩惠呢!”
没错!刘谦的独子,就是十几年前他在凉州做军司马的时候,被当时在自己军中做小吏的赵烈之父赵骞,给逮住了临阵脱逃和畏敌不前的小辫子!
愣是逼得当时还是军司马的刘谦,把自己那个刚刚十五岁,来军队里镀金的独子,给那么砍了!关键赵骞那家伙,还特么是他刘谦的结拜兄弟!
一看这架势!知道些内幕的军司马,一时间倒是不再言语了!因为他当时就是刘谦手底下的一个亲兵护卫,关键还是他监斩的刘谦独子的!
待看到赵烈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老卒从阁楼上走了下来,一众骑卒当即便是将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而赵烈呢!这时拍拍站在一旁直愣愣看着自己的李林,下令道
“李林何在?”
眸子一亮的李林,当即便是插手低身应到
“职下在!”
“受军司马和刘使君命!令你于军中挑选敢死之士二十!
切忌!凡有家室者、家中独子者、家中子幼大人体弱者、夜盲者,皆不应命!
凡应命者,皆自去库府取三套铁甲,一人三甲一马,两个时辰过后于军前校场听命!”
这一命令虽然有点吝啬人马了些,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是一个扶摇直上的机会!李林那也是当即应下
“职下应命!”
等李林去挑人过后,赵烈那也是挥手把人群中的族弟,给招呼了过来,随后在他耳畔低语了些什么!
赵顺眼睛听着自己大兄如此说法,那也是一亮,拿着赵烈给自己的批条,便是隐没在了人群之间!
……
抬头看了天上那挂着的若隐若现月亮,目下已经到了丑时三刻!
赵烈便是对着下面这群已经按照自己的办法,人衔枚,马摘铃的五十死士!用在场之人皆能听清的低声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当下,荣华富贵,名扬天下就在此时!上马……!”
随着卢龙塞侧门,在一阵铁链摩擦声中,被吊起来!赵烈这一行五十人的队伍,便是在阵阵呼啸寒风的掩护之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鲜卑大营里面,那歌舞酒宴,比之市井还要喧闹的景象!赵烈那也是毫不犹豫的挥手下令!
随着赵烈的手挥下,就见李林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一个木哨子,学着布谷鸟的声音吹了一声,而一听到布谷鸟叫了,那些摸到了鲜卑稍探附近的军士!
便是齐齐动手,纷纷从怀中掏出寒光慎人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