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带着山字营朝着西安而去。大军卷起漫天的烟尘,一路行来畅通无阻,无论是谁看到都提前站到道路下面避开。
等到大军过后,百姓才朝着翻涌而去的烟尘指指点点。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不会是哪里又要打仗了吧”
“打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要是朝廷不大蒙元人,那说不定蒙元早就挥师南下了”
“这话说的在理,反正只要朝廷不增加赋税,这仗爱怎么打怎么打.”
“嘿,别说,还被这位老哥给提醒了,这几年朝廷的仗打的不少,还真的没有加过一次赋税啊,大家说奇怪不奇怪?”
有人点头附和,也有人却好似洞察了天机,故作自得的昂首,不屑一顾的高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是圣天子在朝嘛!”
韩度此行自然不是要去打仗,而是奉老朱的旨意前去西安处理善后事宜。说白了,也就是去给秦王擦屁股。
朱樉现在还被禁足在王府里呢,能不能出来还要看韩度这一次把事情处置的如何。
衙役一步走进后堂,恰巧碰到这一幕,连忙像是被烫着了一样,后跳一步退了回来。心惊胆战的等候了片刻,见县太老爷两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便清了清嗓子,小心呼喊道:“大人,大人”
听到此人所言,县令顿时强颜笑道:“哈哈哈,言重了,言重了。镇海侯日理万机,下官怎好前去打扰?你是.姓赵,赵贤弟对吧?哎呀,本官刚才也只是例行公事,赵贤弟应当知道,现在的江洋大盗无恶不作,下官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试探一二罢了。”
没有等县令开口询问,为首之人直接高声昂着头颅道:“咱乃是镇海侯麾下,侯爷现在就在西安。大人认为小人是假冒的,不如和小人一起去西安找侯爷对质??”
两人见来人说话和气,心里的冰寒消退了些,再定眼一看此人手里的公函不像是作假,便客气的回道:“你们在此等候,容在下入内通禀。”
别看县令说是有缺额就给此人补上,可是这粮长根本就是县里的肥差,无论是谁坐上去都恨不得干一辈子。即便是自己干完了这被子,都还要想着把这粮长的位置给传之子孙。谁会傻到给别人把位置腾挪出来?
此人刚才要是答应了县令,那就被县令给拿捏了。等等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粮长空缺出来。
一进入陕西的地界,山字营就逐渐有人离开。
“当然有不妥。”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为首之人也不再客气。
并且,为了以防意外,每个人韩度还安排了两人跟着他们。三个山字营的士卒,手持火器寻常三四十人的盗匪,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两位官爷,小老儿有礼了。奉朝廷的命令,小老儿有道公函,需要呈给知县老爷。”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封公函出来,捏在手里竖起正面,请两个衙役过目。
县令坐在堂上,下巴抬起身躯后仰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惊堂木,一脸狐疑的眼神不断在三人之间来回穿梭,想要看出三人的破绽来。
随手将人撒开出去,韩度继续前行。
“让大人失望了,小人家里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不过小人对老家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就想要回去。若是其他地方,请恕小人不能奉命。”在落叶归根的普遍认同下,为首之人自然是想要回到自己老家。
“有劳官爷。”为首之人再次拱手一礼,感谢了两个衙役。
“哦?”县令顿住脚步,回头奇怪的看了衙役一眼。
沉吟几息,顿时做出决定,说道:“快,赶紧去将人请进来,本官随后就到。”
果然,听到是朝廷来人,县令也不好再朝衙役发作,整理了几下官服,正了正官帽,问道:“是府里来人吗?”
县令听到此人话中有指责自己的意思,眉头不由得一皱,顿时有些不高兴起来。沉下脸来,冷笑着出声道:“当然是本官任命的,这是本县的权力,有何不妥?”
石泉县。
为首之人抬起手,镇定的说道:“且慢!大人,难道小人的文书是假的吗?”
见此人不上当,县令只好故意叹息一声,撇了一眼道:“不过,现在这事有些不好办呐。现在县里的粮长都满啦,没有缺额。要不你再等等?等有缺额了,下官立刻任命你为粮长?”
此时堂内的所有人一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言来应对。
县令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面对一众衙役看过来的目光,示意他们暂且按兵不动。
为首之人一点点露出笑容,语气带着几分不再和善的语气道:“大人是将小人当成是那些没有见过市面的升斗小民了吗?小人十八岁从军,二十八年了天南地北什么地方没有去过,什么人没有见过?”
左右衙役得令就要举着腰刀冲上前去将三人给押住。
为首之人躬身一礼,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