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知道谁送的花茶，这客厅里都是茉莉花香。
“我想去。温恒不用再操心，我呢，又不想做别的。跟着陈爷爷学画，熏陶熏陶。”
“那就去，跟唐玚婚礼办完，收收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很好。”
这话是舅妈说的，她和温阳对于钟嘉一，只有这一个要求。
安稳度日，做自己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等她再次回到乡下爷爷家，这心境跟往日完全不同。
只是没想到，钟林志也在。
这不年不节的，他怎么会回来。
唐玚第一次登门，来之前打过电话。难怪在电话里，他们一点也不意外。
想来，是钟林志提前说过了。
“你也回来了？”那个爸，她始终叫不出来。
“回来两三天了，你舅告诉我，你要带着唐玚回来。我这提前回来，把老宅收拾收拾。”
她抬头看了看天，唐玚知道她这个多余的动作是何用意。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叔叔，辛苦了。”
唐玚这句叔叔，还是叫到钟林志心坎里。这比之前的钟总，受用很多。
“不辛苦不辛苦，快进去吧。爷爷奶奶一早就等着了。”
钟嘉一只看院子，就知道钟林志没说假话。这明显是真的收拾过的，院墙边上原来堆的那些木料，都没了。
屋里也是，奶奶带她上楼去看了看原本她的房间。
“你爸让换的，这都是他挑好，工人连夜送来组装的。”奶奶拉着她的手，笑盈盈的。
“嘉嘉，晚上就在这住一晚，今晚村里还有表演。”
她有些动容，不为别的。她看到奶奶小心翼翼询问的样子，不免心酸。
“好，我住一晚。那等我结婚日子定下来，您跟爷爷提前去湖城住吧。”
“日子定了吗？”
“还没有，舅妈说最近没好日子。我又不急，等有好日子再说。”
唐玚在楼下陪着爷爷聊天，她们在楼上说着悄悄话。
“嘉嘉，你爸这次回来什么都说了。这次还算他拎的清，没有被那母女俩骗。就是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
她垂着头没有说话，坐在床沿上，摩挲着绵软毛绒的床单。
“我跟你爷爷商量过了，就算吴小优是你爸的孩子，我们也不认。钟家只有你一个孩子，只有你。”
提到这个，奶奶就开始掉眼泪。“以后见到你妈，我和你爷爷怎么好意思开口跟你妈说话呀。”
钟嘉一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奶奶，在家就不提那些糟心事了。之前答应你的事，我也做到了。给钟林志请的护工是最好的，现在是钟林志的管家，是位负责任的大叔。”
她看了眼窗外光秃秃的树，“可是奶奶，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原谅他。”
不会，永远不会。
“我答应住下来，也不是因为他。也不要试图唤起我的同情心，他不配。我的婚礼，他可以来，但是不会给他讲话的机会。”
这些难听的话，说到前面，远比临近婚礼再扯皮，好很多。
钟林志要赎罪的人，从来不是她，而是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