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掴了余念两个大嘴巴,确认他已经清醒无误后,恶意一笑,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副棋盘,说道:“下棋,我说一不二,只要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余念苦笑,既是笑自己身陷囹圄,身不由己,也是笑谢铃铛蛮不讲理。迫于恶女淫威,他只能赶鸭子上架,拿起棋子。
皓月如银,夏虫伏音,破庙中一片寂静,只闻棋子落盘的声响。少年心不在焉,下棋随意;少女则眉头紧蹙,沉思良久才肯落子。一盏茶过后,谢铃铛迟疑不决,狐疑道:“我输了?”
“我赢了?”少年同样疑惑,继而想起少女的承诺,又问,“我可以走了?”
谢铃铛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会输,想要一雪前耻,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藕臂,急道:“你第一次下棋,这局我是故意让你,不算,再来一局。”
第二局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谢铃铛又输了,懊恼地说:“我第一次出门,刚才想家,心有所定,你胜之不武,再来一局。”
第三局转瞬之间便已分出胜负,谢铃铛再次败北,眉头皱成一团,紧攥拳头,叱问:“你确定是第一次下棋?”
余念得意地说:“当然是第一次,也许是我天赋异禀,是万年一遇的围棋天才。”
谢铃铛狐疑地说:“我不信,你发毒誓。”
“好,如果我不是第一次下棋,就让我死在天下最恶毒的女人手里。”能让谢铃铛如此憋屈,这是余念自掉到大苍山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件喜事,他强忍笑意,说:“我可以走了吧!”
谢铃铛冷哼一声,说:“我说过要放你走吗?看在你下棋还算有点儿天赋的份上,我勉为其难,收你做我的小跟班。”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余念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藐视一笑,随手抓过一把草盖在身上,便在原地睡去。
第二天,仍不死心的谢铃铛再次强迫余念和她对弈,结果一连九局皆输。怒火攻心的她对余念一顿拳打脚踢。此时余念才想起自身处境,暗骂自己不知进退。在之后的对弈中,他总会故意输几局。为了逼真,开始时赢多输少,渐渐地输赢各半,最后输多赢少,把谢铃铛哄得花枝乱颤。
日间行路,夜晚弈棋,数日之后,两人来到双华城。这城为修仙世家公羊氏族所筑,名望颇高,与谢家齐名,且两族多次联姻,往来频繁。此次,谢铃铛一行人的目的地便是此处。
今日的双华城格外热闹,戏子搭台,花魁巡街,城中百姓纷纷上街,孩童们三五成群,嬉笑打闹。外来的游客更是络绎不绝,那些早早就支起摊位的商贩们,无不是喜笑颜开,暗自盘算着今日的收益。
双华城原本由普通军士维持治安,为以防万一,公羊家的家主公羊北师早早便派出了弟子协助。这些弟子身着白袍,身姿挺拔,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他们紧皱的眉头却时常流露出内心的不快。
“姑奶奶,你不会是想拿我当猴耍,在这里赚钱吧!”
如此热闹,今日定是双华城难得的盛会。经过多日相处,余念早已对谢铃铛的性情了解一二,她心思难测,行事古怪,为求开心,她绝对干得出这般荒唐事来。
谢铃铛娇笑数声,说:“这个主意不错,缺钱的时候可以试试。这次是带你来见世面的,双华城的四雅之会在神州可是很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