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的闻言,又仗着老道士的势,便安安心神,大声叫道:“妖邪!死到临头还不知吗!”
白陌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提着扇子拍了拍脑袋,遂捏着折扇小骨指着赵桢吉,见赵桢吉那丑样,就气不打一出来,厉声骂道“你当我不知你的底细?呵,使药杀亲父,还霸占你父的妾室,好个不肖的儿啊,当真禽兽,人家是你小妈,你和你小妈苟且,乱伦至此,还敢饶舌狂吠?嗷嗷,我谬了,你不如禽兽,羊羔尚知跪乳,乌鸦尚知反哺,也就人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勾当来,再多讲一句,我就直接取你……取你……取你他妈的狗头!”
赵桢吉顿觉一口腥甜卡在喉咙,脸也胀的通红,想再出声反驳,却不知怎么讲话了。
那老道士扬了扬手,似是为赵桢吉解围般的接过了话茬:“善人无非口舌之争,妖邪也莫要说甚底细寥寥。贫道不入红尘,不晓红尘事,只知除魔为道,看你刚得人身,想法力不过尔尔,若肯自废修行,贫道不介意苟全你的性命。”
白陌侧着身鄙夷的瞪了一眼那惺惺作态的老道士,口中啧啧的发出声来嘲弄道:“这位赵家公子称得上是衣冠禽兽,你可谓也是道貌岸然,修道是教你正邪不分,黑白不明的吗?如此说来你忠的是什么道,你身后这人,弑父通奸害人性命,你不说报官拿人,反倒受了钱财充当打手,好端端良善之人你要其魂飞魄散,大奸大恶的你却要维护再三,你修的什么道?殊不知佛道两家因果报应,天道轮回的浅显道理去了哪里?又不知,是道则进,非道则退又是教的那家贤人?还敢自称是为道?道你妈了个狗头!”
这老道也是一愣,平常遇到妖邪野鬼多是凶横野蛮的,虽也曾见过几个读书明理的,却也没有像今日这般,被个妖怪三言两句把自己和主顾骂的气血翻涌,还不知怎么回怼,这下露了怯,强装镇定,只能直接做法来降了。“妖魔邪祟也配与我论道,看法力!”遂即抽了桃木剑刺了张符纸起来,在红烛上一燎,掐诀抵住剑身一划,一团火球便向白陌撞了过去。
白陌淡淡一挥手,那火球还没近身就熄灭了,符纸的灰烬缓缓散落地上。
老道也没慌,只随手抓了把糯米朝白陌扔去,米粒在空中燃了起来,愣是成了一张赤红的火网。
白陌又是淡淡一挥手,火网瞬熄,米粒撒在地上。
老道有点慌了,他遇到的能破火网的妖物不是没有,但是破的这么轻易的却只有白陌一个。伸手把鸡血罐抓了起来,朝白陌扔了过去,然后掐诀念咒,那罐子竟在半空炸开了,沾满鸡血的棉绳在空中结了一张大大的诛网。
白陌还是没躲,抽出折扇一挥,原地起了一阵旋风,把原本要落下的网子拖了起来,透明的梅枝在旋风里肆意生长,不一会就把那鲜红的网搅碎了,捎带着周围的屋顶也都碎成了齑粉。
这下老道可彻底慌了,这招可是百试百灵,还没遇到过有妖怪能破开的。看着案上的三牲供奉,遂即把桃木剑朝白陌扔了过去,然后抓了一张符,贴在自己额头,掐诀念咒:“天雷尊尊,龙虎交兵,日月照明,照我分明,远去神兵,接我号令,符至则行,救我性命,急急如律令。敕!”
木剑飞来,白陌用扇子轻轻一挡,那剑上也没多少法力,只插在了地上,反倒是那老道士还唔唔的念着什么,白陌怪怪的看着,那老道突然睁开双眼,然后直跪在地上,邦邦的机械的磕了起来。原本早早躲到柱子后面的赵桢吉却似被定住了一般,不动了。
“小人,安敢请神。”也不知什么时候,一黑衣少年坐在了房檐上,虽是歪着身形,但气场却压的人抬不起头来。
白陌细细看了看,倒也不是生人,来人竟是墨殇司邪神君。
那神君眼睛正了正,盯着白陌,叹了口气道:“若知你修为涨的这般快,当日便不该心存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