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流年似乎一时无法相信,姐弟二人会在这里重逢。
“姐姐,跟我走!”
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心中担忧起来,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他看向冰湖中央,是密密麻麻的花灯,从怀中掏出一个火引子,直接丢了过去。
这火烧得太大,果然人群开始流窜,四周变得混乱了起来,守城兵被混乱的人群阻隔着。
祝锦润看着弟弟,忍不住伸手拂开他额间垂下的发,他眼中的光黯淡了许多,再也寻不着当年在徐州时的光芒耀眼,意气风发。
祝流年俯首瞧着姐姐的泪眼,还有她握住的滴血的青天剑,紧紧攥上她的手腕。
“姐姐,对不起......”
祝锦润瞧着弟弟的模样,他一身黑袍,背着空了的剑鞘,已大致明白了许多……
果然是耶律乌云抢走了青天剑。
如果此刻她只是心疼得无法喘息,自小性子刚强的弟弟岂不是万箭穿心。
弟弟在外面受的苦从来都比她要多许多。
他永远只会说。
“我会保护姐姐的。”
而她总是天真无邪,肆无忌惮的享受着一家人的宠爱和偏袒。
她轻轻摇头,笑着擦去脸上滑落的泪水。
“不,你没有对不住我,你受苦了。”
“祝.......流年!你还没有死。”
耶律乌云着急地冲两兄妹喊道,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祝锦润威胁道。
“耶律王子,祝家与你从未有过恩怨,你为何要追着他不放手,如果你敢再往前一步,我会让你知道青天剑的锋利。”
耶律乌云收了内伤,艰难的开口说道。
“不是......我没追着他不放,是皇上,皇上让我.......”
他话还没说完,祝锦润便激动了起来,紧攥着手中的青天剑,厉声说道。
“皇上?是皇上要你追杀追流年的?”
她眸光微微颤抖,说不出来的心酸和苦楚。
原来皇上根本没想过要放过祝家的人,那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
难道只是因为祝流年是男子,而她是女人。
怪不得萧辰则在知道她会武功之后会如此生气,原来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他。
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她也会要了他的命吗?
“不,皇上不是要杀他。”
耶律乌云企图解释,但是回头一看,守城的官兵已经往这里来了,祝流年是衙门追查的逃犯,榜上有名,如果被守城的官兵围堵,他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看向姐弟二人,大声喊道。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守城的官兵已经追查到这里了。”
祝锦润起身,拦在祝流年身前,看着守城官兵之处。
“他们来了正好,来一个我便杀一个。”
耶律乌云眼前一黑,只觉得气急攻心了,他知道祝锦润武功很好,内力深厚,几个守城的官兵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倘若她现在杀了官兵,就成了亡命之徒了,皇上想救祝家也救不了了。
“祝锦润,倘若你在这里杀了人,就真的没有后路了。”
他只能劝说她,不敢真的上前阻拦,她手里的青天剑,削铁如泥,是祝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随便挥几下就能将人斩杀。
祝流年认为耶律乌云说的有道理,按住祝锦润的肩膀,急切的说道。
“姐姐,你不能杀人,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但是你有,我不会连累你的。”
“不!流年,我不会让出事的。”
祝锦润此刻眼里只剩下了这个弟弟,旁的什么人也不在乎了。
她转身看向耶律乌云,威胁道。
“让人放我弟弟离开,不然我会在这里杀了你。”
耶律乌云听着,都给气笑了。
“杀了我?朝廷乱了,真颜乱了,朝廷一乱,真颜就会趁虚而入,你让萧辰则怎么收场?”
蓦然听见“萧辰则”三字,祝锦润的手松了松,眼中坚定的光闪烁不定。
“这样让祝流年去我在郊外的宅子里藏身,我就当作从未见过祝流年,也不知道他还活着,萧辰则那里我不会多说一句话,如何?”
耶律乌云看着祝锦润的单薄的背,软了软声,
这个祝锦润能在险恶的紫禁城中博得萧辰则青眼,还将他的心牢牢攥在手里,实在非一般常人。
面对许久未见的亲弟弟,心里自然是有满腔愤恨,但切不可一时冲昏了头,反而把所有人都搭进去。
祝锦润微微侧过身,冷冷地注视着耶律乌云。
“如果让流年去你的宅子里藏身,岂不是让萧辰则来个瓮中捉鳖。”
“什么瓮中捉鳖?我都同你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