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的香炉里,一抹檀香方才燃尽,弥漫在空气里。
淡若袅烟,轻若柳絮,渐渐的,飘散开来……
祝锦润立于窗畔,暖风吹拂,阳光从天边倾下,犹如碎金般的精致,树荫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了班驳的阴影。
微微抬眸,光芒落在眼底,慢慢地凝结,覆住其中的清冷之色。
吱呀一声!珠儿推门入了厢房,探头向里看了看,顺手掩上门,快步走了进来,拿出手中的东西,不解的问道。
“姑娘,今日慕容公子怎么没来?”
祝锦润转过头,面色转淡,蹙眉道。
“你忘了,今日是腊八节,太后在暖阁办宴席,慕容公子身为宫中贵客,自然是要过去的。”
珠儿点点头,走到她身边道。
“那岂不是......桑叶也去了。”
祝锦润抬头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淡淡道。
“哦?原来珠儿的心思在桑叶身上。”
她倒是不知道,才几日的功夫,珠儿就跟桑叶这般好了。
她二人初见的时候不是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拌嘴来着。
不过,桑叶好像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清秀,同珠儿倒是十分的般配。
珠儿脸颊微红,背过身去,小声道。
“姑娘莫要取笑我,我同桑叶没有的事。”
祝锦润挑眉,抬手指了指她身上挂着的香囊。
“哦?那你新绣好的这香囊是给我的?可是这样的款式分明是给男人用的,珠儿是锈错了,那便扔了好了。”
珠儿一愣,赶紧捂住身上的香囊,摆手说道。
“姑娘,我错了,您行行好,可不能让我把这香囊扔了。”
“我答应......答应桑叶要送给他的。”
祝锦润本就是闹着她玩的,并非诚心要为难她,笑了笑说道。
“我同你说笑呢。但你可要跟我如实招来,你同桑叶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慕容公子可知道了?”
桑叶和珠儿有情有义,她是十分欢喜的,慕容明月是个好人,他身边的侍童自然是耳濡目染,也是正直之人。
只是她担心,桑叶跟着慕容明月到处游历,过几日便要走了,但是珠儿是宫里的宫女,要等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还有将近十年的时间,就算是桑叶和她有情分,珠儿也无法离开宫里。
除非她去求萧辰则,让他下旨命珠儿出宫,恢复她民女的身份。
可萧辰则会帮她吗,他已经一连好几日没来看她了,只是派李进忠送来好些东西,古籍香薰,绸缎珠宝。
像是安慰,又像是补偿。
真让他拉下脸面来求祝锦润的原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如此做,已经是给了她莫大的面子了。
珠儿摇摇头,说道。
“我日日去潇湘院给姑娘拿药,便同桑叶熟悉了,知晓他这人不错,只是嘴上毒了些,心眼是好的,再后来,便知道,桑叶同我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想来慕容公子还不知道我同桑叶的事情。”
她抬眸,乞求的眼神看着祝锦润。
“姑娘,求您同慕容公子说,我与桑叶是真心的情谊,望他成全。”
祝锦润抚上她的肩头,点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
“改日见到慕容公子,我便同他说,慕容公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自然不会阻挠你和桑叶。”
“只是这世间很多事,并非人为就能成的,若是因为种种缘故,你同桑叶有缘无分,你也要想开些,毕竟往后日子还长。”
她如此说,便是料定,就算慕容明月同意,皇上也不会答应。
放未到年龄的宫女出宫,是坏了宫规的,若是人人都效仿,这宫里岂不是乱了套了。
何况桑叶不是宫中的侍卫更不是太医,算是江湖术士,珠儿同他身份有别,这其中隔着多少世人的眼光,高大的宫墙。
宫女与外男私通,在历朝历代都是忌讳,重则按照宫规处置,乱棍打死,尸体抛到乱葬岗,杀鸡儆猴,震慑宫人。
珠儿收好香囊,说倏地抬起头来,拧眉说道。
“姑娘我晓得您的意思,只是......奴婢就算等到二十五出宫,无亲无故往后日子也是没有盼头的。”
“桑叶同我说,他愿意等着我,如此便足以,我在这宫里也算是有个祈望。”
祝锦润眸中浮现一丝愁绪,她看出珠儿用情至深,是个好姑娘,心中盘算着该如此帮帮她。
“珠儿,不如我带你去宴会上吧,桑叶肯定也在那,你见到他也省的在我这挨着相思之苦。”
“我可不愿再听你一口一个桑叶的喊着了。”
她看着珠儿,笑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