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月色如绸。
乾清宫后院,浴室内,散布着淡淡的药香,随着迷雾的水气而上,袅袅的升向空中……
空气都被这热气蒸的微烫,被这水雾包围其中,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祝锦润在浴桶内,坐了近半个时辰,时间一长,白晳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一层因水汽蒸氲而成的小蓉,带着一股勾魂摄魄的美艳。
守在门外的珠儿抬眸,见远远走来的身影,神色不禁一怔,赶紧快步迎了上去,躬身请安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萧辰则眸子一眯,对珠儿视若无睹,迳直推开门,硬生生的闯了进去。
珠儿惊诧的上前欲挡,却被他凌厉的眸光,吓得后退几步。
“皇上,祝姑娘她正在……”
萧辰则眉心微蹙,眸中迸出一道厉光,冷喝道。
“滚!”
要说出口话,因他冰冷的喝斥堵在喉中,眼睁睁的看他进了屋,懊恼暗叫。
“糟了,祝姑娘还在泡浴呢!皇上怎么就进去了。”
屏风后,传来细碎的水波荡漾的声音,仿佛有种呼之欲出的暧昧。
萧辰则不由止住了脚步,深幽的眸光越过朦胧的屏风,直达浴桶中的曼妙身影。
一头乌黑柔顺如瀑布似的发,顺肩而下……
微湿的发丝,结成一缕缕,贴在女子纤瘦娇小的身上,点点水珠,桃粉敷面,清眸含着氤氲的雾气,指尖撩起一串水花,让她宛如水中盛开的清水芙蓉。
淡淡的药香与花香,在小小的空间弥漫,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诱惑,雾气缭绕。
萧辰则的喉头,难以抑制的滑动,深黑的冰眸,骤然变深,他微眯眼眸,在她白滑如凝脂的肌肤上逡巡,像是瞄准猎物的猎人。
祝锦润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缓缓起身,伸手从衣架上拿浴袍下来。
眼角不经意的扫到,一旁伫立的高大身影,她猛地吃了一惊,低头,看着自己一览无疑的身子,赶紧缩了回去,慌张的以浮满药草的水遮掩。
秀眉微颦,脸色涨红,不知羞还是怒,带着一丝恼意看着他,粉唇微颤,冷声开口:“请皇上先行回避!”
水雾朦胧的厉害,一晃而过的诱人的曲线,脸颊上那抹自然红晕,宛若粉桃。
湿发如墨一般,披垂而下,在水波中荡漾。
脑中情不自禁的勾勒,水下的曼妙身姿,是何等的诱人!
隐隐飘着的淡淡药香,徐徐扑面而来,只道是薰得人耳颊发热,药?!
冷洌的目光,从桶中一扫,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当下便已明了!
听萧祁濡说慕容明月跟祝锦润的父亲是旧相识,慕容明月早些年曾到过徐州,还住到祝家过,若是慕容明月和祝锦润不认识,又怎么可能,为她前来治伤?
她如今这般对自己,究竟是气他不为她说话,不替她正名,还是因为见到了慕容明月,觉得有人能依靠了。
在这宫里,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萧辰则。
萧辰则心中一震,胸口突生一股绝顶的怒气,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眸中的寒气,如利刃般切割她的心。
蓦地,他长臂一伸,内力一吸,衣架上的浴袍,咻地一声,落入他的手上。
单手粗鲁的擒起祝锦润的手臂,将她从水中拽了出来,衣袍随身一转,包裹住她光洁的身子,隐约能感受到她身体不安的轻颤。
他手下猛地紧掐着的臂膀,传来强烈的痛楚,恐惧霸占了祝锦润的整个灵魂。
萧辰则愤怒的一脚踢开屏风,带着丝丝妒恨的怒火,大步流星的向内室步去。
手下用力一掷,祝锦润的瘦弱的身躯,被无情的抛下,而后,重重的落于床榻之上。
后背被床檐一撞,脊椎当下痛得像是碎裂开来。
她倒抽了一口气,脸色如有的潮红全退,煞白如雪,触目惊心。
还没等她缓回过神来,萧辰则颀长的身体覆了过来,狠狠地捉住她纤细的手臂,所用的力道,足以将她的骨头捏碎,眸子微眯,肯定的质问。
“慕容明月来过了?”
手腕痛楚持续袭来,祝锦润拧眉抬眸,紧咬着牙,不让痛苦的呻吟逸出。
她自知不能瞒天过海,就算她不说,李公公也会告诉萧辰则,还有外面的珠儿,不也是他的人吗?
只得隐忍的垂着眸,一言不发。
萧辰则用力钳住她的下颔,迫使她看着自己,待那双清澈的黑眸中,映出他的影子,阴蛰的冷笑在唇角绽放,嗓音变得冷硬万分。
“朕再问你,他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祝锦润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垂眸,微微扬起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她这段时间遭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宫里的人都说是她害的惠庄夫人卧床不起,尽管她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