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好痛……”
礼珩痛苦哀嚎一声,睁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床边,田福和阿吉等人满面担忧,围坐在礼珩四周。
“我……怎么在这?”
阿吉皱着眉头,说道:“莫不是被伤到了神智,现在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众多年轻面孔中,还夹着一位面相清癯的老者。
老者正为礼珩把脉,眉头时而高高耸起,时而又平复下去。声音极其慈祥:“他脑子没事,但身体出了问题!”
“阴气太盛,阳火不足,虽天生神力骨骼惊奇,但他的气息太弱,很难驾驭这股力量。多吃些补血益气丹吧!”
“原来如此,我就说礼珩太瘦弱了,和他的力量不匹配,还好没生什么大病!”田福松了口气,叹道,“麻烦医师了,我送您回去……”
“不必送了,好好照顾他吧。明日饭前,到我的药房里为他取药。”老医师一身白袍,挎上一个皮质的药箱,独自出门回了自己的院子。
礼珩的精神状态,还停留在刚才的惊魂未定中,被眼前的一幕搞懵了。
“你们……你们是听到我的叫声去救我的?”
阿吉一拍大腿,又说胡话了!他认为礼珩脑子肯定是傻了,一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试探温度。
着急道:“什么听你呼唤去救你?咱仨不是一起回来的吗!半个时辰前我们醒过来,还看到你的……就是聊到谁给你脱的衣服,说白娘娘在呼唤你,然后眼皮一翻就倒下了,可吓死我了!”
田福面色凝重,沉声道:“阿吉说的不错。而且,白娘娘怎么可能会去呼唤你?幽公公与我说过,娘娘前几日练功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最近几个月都不会见人!我们都好久没见到她了。”
礼珩心里又开始发毛了。
练功出问题?
那灵淑为什么说白娘娘叫他?
而且……
礼珩将右手举到眼前,似乎还能闻到刚才淑怡阁庭门口的血腥味!
他被那股子阴风吓坏了,从怀中掏出的那颗狰狞的人头,清晰的触感,刺耳的尖叫,一切都那么真实……
并且还有透过门缝看到、听到的一切,根本不像是环境!
“礼珩?你脸色很难看啊!”
田福很担心,他本就心善,否则也不会拼着暴露修为去救礼珩。
虽然和礼珩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就冲他能在危险时把阿吉护在身后,也会把他当成自己来关照。
礼珩脸色很不好看,干瞪着眼,嗓音沙哑:“我……我记得,我真的去了淑怡阁庭,而且……还抽了女鬼的嘴巴!”
“啊!”
六子惊呼一声,吓众人一跳,疑神疑鬼道:“坊间早就有传闻说,晨钟暮钟的设置,就是因为城中闹了鬼!曾有人夜间出门,碰上了红白煞!还有人在御辰街看到,有泛着幽绿色的古老船舶在半空中飘!”
“进了凌晨,便是清明,阴气很重,莫不是因为礼珩受了伤,被哪个鬼煞盯上了?!”
田福一脸不耐烦,摆摆手呵斥道:“哪儿有什么鬼煞,都是说书的编出来唬小孩的!况且这里可是霁月宫!有幽公公和封统领在,怎么可能会闹鬼?都睡吧,天亮了我给灵淑说说,休沐一天。”
床上躺着礼珩心里却越来越慌,霁月宫确实有位真正修行者——幽公公,应该不会有鬼煞进来。
但如果自己刚才撞的鬼,幽公公拦不住、或者根本不想拦呢?
白玉煣练功出了大问题,说明她也不是凡人。凡是住在霁月宫的娘娘妃子,皆是在正后宫中有死敌,或者自身家族得罪了人,导致自己被压到这偏远的地方……
他撞鬼的场景是白玉煣的淑怡阁庭,而且那颗脑袋好像还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困境。
那么会不会,是白玉煣已经被人弄死了,化作了厉鬼?!
她或许是看上了自己的修炼天赋,要夺舍?也或许是看上了自己天生神力,要把他当成长久的血袋子,饿了就吃一口?
礼珩在心中一拍大腿,是了!
自己又不是真太监,怎么会阴气过重?!多半是那女鬼头在自己体内留下了点东西!
众人没有过多讨论这个问题,他们煎药、奔波于各个宫院的丹药房,已经忙了大半宿,很快就睡着了。
礼珩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自己画了十几张符箓贴在脑门、肩膀、大腿上,才放心地睡下。
但他明显想的太美了。
刚一睡着,那颗人头就又来了……
还是在淑怡阁庭,还是那块狰狞的牌匾,不同的是,那颗人头下又多出了脖子和半边肩膀,披上了一块轻柔地白纱。
礼珩鞭子又被吓翘了,在梦中大喊大叫,又是一巴掌将那颗头拍碎。
然后身体剧烈抖动一下,醒了过来。身上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