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淅沥的雨,落在花卉绿植上敲击出似有韵律的轻响,随着清冷的风流向微光透出的窗户。
裹携着泥土芬芳的冷空气也随着这首大自然协奏曲,矜持地融入阑珊的万家灯火。
冷风侵袭下,阳台落地窗那边的窗帘微微起伏,苏墨轻轻地给自己和岑子溪盖上被子,顺便操控着房间内的影子关闭了窗户。
岑子溪靠在她怀里,像只舒适柔软的猫,手放在她胸脯上。
对于岑子溪的这种行为,苏墨似乎已经渐渐习惯,虽说此类行为的次数并不算多。
苏墨觉得岑子溪是不是对她的欧派有什么执念,每次有稍微亲密一些的接触,岑子溪总会盯着她胸脯看,要么就是直接上手。
难道真的像她之前说的一样。
她嫉妒了?
不太至于……吧?
她发育得也不差呀,自己身材也就比她稍微好一丢丢而已……
夜已渐深,困意随之而来,苏墨睡下身去,岑子溪跟着扭动身子睡下去,不过还是靠在她身上,手指时不时会动弹几下,仿佛一只家被摧毁没有依靠的松鼠。
苏墨能感觉到她很紧张,也能从她身上感知到一种浓浓的忧郁。
这种忧郁大部分来自于对母亲的担忧。
另一部分则是来源于之前学校发生的血腥而恐怖的变故。
担心岑子溪会害怕,苏墨并没有关灯,房间内灯光明亮,但光线柔和舒适,并不晃眼。
苏墨此刻其实挺紧张,心跳动得挺快,脸色也有些红,因为被以前的自己奉为女神的岑子溪就躺在旁边,还靠在自己怀里,比一只绵羊还乖。
虽说此刻的苏墨已经没了男性的特征,但对于自己的女神还是有些留恋的,她心底已经渐渐产生些不可言喻的感受。
她有种和岑子溪进一步贴贴的想法。
但总感觉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太好……
所以她只是默默地抱着她,神色温柔,是个能给岑子溪极多安全感的大姐姐。
不久后岑子溪安静的睡着了。
睡得很香,表情满足,仿佛睡觉就是世间最奢侈的事情。
叮嗒。
苏墨手机响了。
好在声音不大。
并且岑子溪前几天梦到学校的血腥没有睡好,今晚和苏墨睡一起,十足的安全感和满足感让她终于能抵抗内心的恐惧。
所以手机的消息铃声和震动声没有将她吵醒。
苏墨轻轻地拉开被子下了床,穿好拖鞋,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将手机调成静音。
她打开手机社交软件。
『苏墨,我有岑子溪妈妈的消息了』
是苏诚给她发的消息。
苏墨侧过头盯着处在熟睡中的岑子溪,犹豫片刻后选择不将其叫醒,让她安安心心睡个好觉。
苏墨轻手轻脚打开衣柜,用最快的速度穿衣裙和鞋子,然后用纸巾蘸水敷了几秒眼睛,最后甩了甩头,甩顺头发的同时也是甩走残余的困倦。
她拿着手机小心翼翼走出房间,准备关闭房门的同时准备关灯,但想了想她又收回了手。
如果她把房间的灯光柔关了,即使床头有灯光柔和的床头灯,要是岑子溪等下醒了见不到她,略显昏暗的房间环境很可能会让她感到恐慌。
苏墨小心地关闭房门,声音细微。
客厅内。
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苏诚表情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直播,白魇漂浮在空中,用灵气裹着水果刀,使得小刀在空中快速旋转。
苏墨从二楼楼梯走下去。
“岑子溪妈妈在资城,处境很危险。”苏诚说,抬了抬头,示意苏墨看电视。
电视上很像是无人机拍摄的画面,拍摄的是一座极高的电视塔,深沉的夜色背景中塔楼霓灯璀璨。
周围悬停着七八架武装直升机,剧烈的螺旋桨声压过了嘈杂的议论声,下方持续不断的秩序局警报声,表明此次事件事关重大极为紧迫。
直升机探照灯将黑暗和霓虹灯灯光都给压下去了,照射范围一片明亮,密集的雨丝在灯光下仿佛无数根疯狂坠落的尖针。
而在那电视塔高处的球体观光层外边,七八个人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在了上边,雨水和冷风下皆是脸色惨白。
有些眼睛闭着似乎死了,有些精神崩溃,疯狂地在上边或是狂笑或是嘶吼,口中飙出的全是侮辱性极强的问候语,还有些仍旧保持着理智,一边哭泣一边大声求救,声音听起来已经嘶哑。
随着镜头的移动,苏墨发现电视画面中,那塔楼球体观光层外边远远不止七八个人,四面八方都固定着人,身上似乎缠着一圈很结实的透明绳索,人的数量应该有三十名左右。
其中就包括着岑子溪的母亲。
原本雍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