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严的眼睛被疯狂蔓延的血丝占据,那是他的血液,此时变成了密密麻麻如同头发的丝线,似磁铁被吸引般涌出眼睛。
那个透明的人形东西就站在他的面前。
然而除了褚严谁也没有看见。
执念导致褚严把这东西看成了苏诚。
他到死都以为是苏诚杀死了他。
血液丝线不断从褚严身体各处涌出,血丝像是数不尽的红色细虫在疯狂蠕动,从皮肤钻入其余几个秩卫的身体。
可那几个秩卫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呆呆的站着,像几根不会动弹的木头。
他们身上的安全绳也断了。
被树叶切断。
血液化成的丝线疯狂钻入他们的身体,然后控制他们的行动,像操控傀儡的丝线,只不过这些血丝分布在体内。
几个被操控的秩卫扔掉了手中的枪,开始以最原始的方式互相残杀,撕咬扭打中血液狂散,几分钟后所有人都死了,死相凄惨,死不瞑目。
但血液却并未弄脏走廊,而是像长线一般,悬浮在空中缓缓飘动。
那个透明的人形东西默默地站在几具尸体面前,扭动身子,看起来很怪。
它是在同时模仿刚才那三个秩卫激烈撕打的场景。
……
“绳索……被切断了。”
吴铭和张一井盯着那五条被拉回来的绳索,内心惊愕不已,冷汗已浸湿衣服。
“你们在外边守好。”
房间内一个秩卫说完话便走到镜子面前,用手扰动镜面,而后在整个镜面开始扭曲后走了进去。
就连安全绳也没有绑。
另外两个秩卫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房间内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应该进入,没有察觉丝毫异样。
吴铭和张一井捡起地上的安全绳,将绳索抛进镜子,然后像刚才那几个秩卫一样,用手托住空无一物的安全绳。
他们竟然觉得这么做,就相当于绑了安全绳!
苏诚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白魇静静地漂浮在他身侧。
再次过了好几分钟,白魇与苏诚进行精神沟通,不冷不淡地说出一句话,“诚,那些安全绳这么放进去没有意义。”
“我知道。”苏诚回了一句。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么做没有意义,吴铭和张一井也知道这么做没有意义。
可他们就是这么做了。
事情很诡异,就像即便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他们也必须这么做,而且做得很自然。
“我们应该……是被镜子影响了。”白魇提醒说,“打碎它。”
“好。”
苏诚拿起房间中的凳子,举起来准备将镜子打碎。
吴铭和张一井识趣地从镜子附近离开,走动的时候仍旧握着空无一物的安全绳,甚至在安全绳再次被拉出来,他们再次亲眼看到绳索末端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依旧是没有放开手。
“白魇,你也被影响了。”苏诚扔掉了手中的凳子,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如果打碎了镜子,那么他苏诚在吴铭和张一井眼中便会成为杀人凶手,到时候为了避免事情败露,他将不得不将这两人杀死。
苏诚盯着那道诡异的镜子,忽然觉得之前的记忆有些混乱。
真实的岑子溪妈妈……好像在客厅的时候就被他杀死了。
难道……那东西蒙蔽了我的眼睛……
不对!
客厅那个……不是岑子溪母亲。
苏诚甩了甩头,觉得事情太过诡异。他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的意识和精神,可仔细想想刚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又不可能没被影响。
他之前不仅产生过弄断褚严安全绳的想法,还在吴铭和张一井将空无一物的安全绳扔进镜子的时候,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我的确被影响了。很有趣。”白魇飘到镜子前方,“但镜子……必须得打碎!”
说完,白魇一拳干碎了全身镜。
玻璃碎片哗啦啦碎落一地。
那种对人产生的诡异未知影响瞬间消散了。
“褚执行官他们还在里边!”
吴铭和张一井盯着破碎的镜子,一时间大惊失色,瞳孔急剧放大。
然而他们看不到白魇,因此并不知道镜子为何会碎,只觉得一瞬间天都塌了。
因为褚严执行官和那几个秩卫,极有可能已经命丧黄泉!
“这……怎么办?”
一向很有主见的吴铭,呆愣地站着,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那破碎不堪的全身镜框架,一时间大脑空白。
“我也……我也不知道啊。”张一井作为临城秩序局特殊案件处理组的成员,虽说有过人本领,但却并非在决策上。
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