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的动作丝毫不留情,粗暴又蛮力,几乎是把贺祈年强硬地塞进浴缸里,贺祈年忍着浑身时不时传来的钝痛挣扎着要出去。
花洒的开关打开,冷水争先恐后地从细密的孔里喷涌而出落在贺祈年的头上,身上。
贺祈年浑身都是温热的,被这冷水一激几乎是鲤鱼打挺一样要跳起来,他大声嚷着:“裴言川,放开我,你放开我!”
裴言川充耳不闻,抬腿踩进狭窄的浴缸里,跨坐在贺祈年的腰间,防止他起身,又拿着花洒直接冲洗着贺祈年的脸和身上。
他动作皆是狠厉,挤压了许多洗发露和沐浴露混合在在掌心中,直接揉在贺祈年暴露出的地方,白色绵密的泡沫糊住他满脸,顿时让贺祈年喘不上气来,一张口便吞进一大口苦涩的泡沫,他索性紧闭着嘴。
“你怎么能这么脏!贺祈年,你的脸面呢和自尊呢,居然背着我勾搭上另一个男人,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恶心吗!”
贺祈年才刚适应浑身的泡沫堆积,还没等他多喘一口气,就被裴言川压着头直接埋进水面中,大量的水和泡沫被压出浴缸冲洒在地面上。贺祈年拼命挥动着手臂,在混乱中打了裴言川不少次。
浴室里是一片狼藉,衣服和各种瓶子扔在地上,水流声混合着贺祈年的呼喊声以及裴言川的怒吼。
贺祈年几乎都要窒息,大量的水灌进耳中和鼻中,肺部有着灼烧的窒息感。
“哗啦——”
贺祈年被裴言川提起来,他吐出一口水来,大口地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他在这侧狼狈不堪,裴言川站在旁侧冷眼相待。
裴言川缓缓蹲下,与贺祈年的视线平齐,两双眼皆是通红。
裴言川看着水珠从贺祈年的头发流到他好看的眉骨上又到高挺的鼻梁,殷红的薄唇,最后汇聚成一股滑进锁骨下方。
他轻抚着贺祈年的脸庞,温柔诡异的问道:“你们亲过了吗,做过多少次,比我们俩之间还多吗,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比我好很多吗?”
贺祈年的脑袋还是懵的,纵使是在不太清醒的情况下,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在裴言川心上划刀子的机会。
“你怎么会问出这些蠢问题?做过还会没有亲过吗,他的技术比你好多了,至少我能爽。”
字字句句都在挑战一个男人的底线。
“是吗?”
裴言川站起身,走到门处,拉开洗漱台下的柜子,从里面拿了一个什么东西。虽然看不清,但是贺祈年明显能感受到裴言川身上有着一股激动和亢奋。待贺祈年看清时,整个人的脸更是惨白和青色交加。
“看来祈年还是没有弄清楚局势,你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吗?”
贺祈年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是一片灰色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裴言川守在门边,也没有逃跑成功的机会。
秋夜,冰水浸泡着全身,贺祈年抱着自己止不住发颤。
“你要做什么,你冷静一点。”
裴言川的眼里都是阴沉,但他却是笑着的,“不冷静不是我,是你呀,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吃点苦头。”
他将贺祈年直接抱起来坐在洗漱台上,贺祈年的背紧紧贴上镜子,他握住裴言川的手腕,眼里有着哀求,更是警惕万分,因为——
裴言川拿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我记得你最怕死了,如果你今天视死如归,大可以和我来抢这把刀,你放心,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一定拉着段景给你殉情陪葬,你们不是最恩爱了?”
贺祈年哆嗦着吐字:“别别......”
真晦气啊,他死了也还得见段景。
他的上半身都是光着的,什么痕迹都是一览无余,纵使刚才的混乱中有着磕碰擦伤,但是裴言川还是分得清什么是意外伤口,什么是情欲交织后的痕迹产物。
扫视了一圈后,裴言川叹了一口气,歪头看着贺祈年精瘦的腰,待裴言川的手指触碰到自己时整个人如同被触电一般。
“你们还真是当我死了,居然真的敢留痕迹,原本我想着如果没有发现就放你一马,但是偏偏就有了,我真不知道我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
刀尖抵上那块红印子时,贺祈年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哀求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你身上不应该留下别人的东西,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帮你擦掉,嗯?”
话落,疼痛由点扩散至面,贺祈年甚至能清楚感受到刀尖在腰间的刺入和滑动,温暖的血液缓缓流下,从腰流至腿部,白皙的躯体瞬间被染上红艳。
裴言川丢掉小刀,用舌尖舔掉那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将掩盖在血液后的印记凸显出来,虽然不够清楚但也能大概分辨出,残留在腰部的只有一个歪扭的“裴”字。
贺祈年看着裴言川唇上的点点红色,笑道:“侮辱人这方面,若说你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