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胸口上就被踹了一脚，巨大的力气直接将他一脚踹倒在地上，疼的他甚至不敢揉，胸骨柄都要碎了一样，一呼一吸都在牵扯着神经，隐隐作痛。
裴言川的眼里都是怒气燃烧后残留的血红，“发誓？你有没有数过你在我面前发过多少个誓！你他妈发誓真的是和吃饭一样简单！”
他拽起贺祈年的领口，眼神避开贺祈年那双水莹莹的桃花眼，生怕自己会心软。
“贺祈年，你当我傻吗，没有任何交集单纯就讲几个题那天这么维护你！不知道还以为他妈的我才是小三，她才是正宫！你看她那天的架势，见我对你有点什么动作一下子就冲上来，跟护犊子一样！你再敢说你和她清白！”
裴言川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贺祈年只觉得耳鸣完全听不清裴言川说什么，半张脸都麻掉，嘴角打破溢出血来。
“等会我收拾完正事再处理你和她之间这些破事，完全给你断了这个念头。”
贺祈年听的心惊胆颤，这说明裴言川生气的不是他和沈知南之间的事，再深一点只有段景和他的事了，这他哪里敢说，他怕气急了裴言川真的直接杀了他也说不定。
“我那天去查了监控，被人动过手脚，我又去翻了那些人的行车记录仪，你知道我翻到什么吗？”
贺祈年知道裴言川疯，但没想到他居然疯到去查别人的行车记录仪，但是他怕裴言川诈他，又咬牙不肯透露半个字。
裴言川幽幽说道：“你还不打算说你和段景之间的事吗？”
贺祈年更抖了，牙齿都在止不住的发颤。
“我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自然是都查出来了，你居然还不承认？！”
贺祈年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他都被压迫这么久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反正都到这步田地，还不如直接一次性说开，被打沉默和被打反抗，他不如有骨气一点。
他算是明白了，段景那人压根靠不住。
贺祈年直视着裴言川的眼睛，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他站着，背也挺直，这一刻的害怕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冷静。
“是，有又怎样。我和他做过不止一次，只要你能想到的地方都做过了。”
裴言川握紧拳头，手臂上青筋凸起，“他妈的你说什么？！你讲话有没有过脑子！怎么，你不是不喜欢男人，这下又主动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了？！你贱不贱呐！”
“我贱？你比我还贱！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还是一个劲往我这里贴，你就不贱吗？再说，比起不喜欢男人，我更讨厌你，宁愿选择段景也不是你。”
“我讨厌你的狂妄自大，暴虐手段。我从那天被你绑进仓库起就在想，你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这一年来我活得战战兢兢，舍掉很多朋友，正常的生活轨道被迫改变，每天都要想着怎么讨好你才不会惹你发火，我真的，特别累，与此同时，我也真的很恨你。”
贺祈年继续补充道，“你到底是把我当什么，开心的时候说要不然结婚试试看，不开心的时候我连狗不如，这次你又要拿什么打我，皮带还是鞭子？我也许会怕你，但永远不会真的信服你，我会逃，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和你斩断一切！”
“裴言川，你真的是人渣让人恶心。”
裴言川倒是没想到贺祈年居然真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心口像是被钝刀一点一点地磨着，最终变成一堆烂泥，就连苦味都在口腔里蔓延。
他真的愣住了，居然真的在想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原本只想把人困在身边当成小情人而已，也许玩个几天就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越来越放不开手，最后想着不如真的就这样一直过下去。
他们之间到底是新鲜感还是别的什么，裴言川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病态一般的占有欲，就连看见贺祈年和别人多说一句话都不爽。
裴言川满腔的怒气像是没了根一样，往上方飘着散到空中，却没了继续加持的来源。
贺祈年一口气说出一大堆话就觉得虚的不行，毕竟他做的事也光彩不到哪里去，不过若要论起过错，裴言川也断没有底气来指责他。
两人方才剑拔弩张的气势也消下去许多，贺祈年站在门边，就要直接离开。
才刚转身，便听见裴言川的声音响起来，“我们的事情解决了吗你就要走，我允许了？”
贺祈年的心又止不住快速跳动起来，此刻冷静到异常裴言川比生气的还要让他无法掌控。
“你要怎么解决，我们之间已经说清楚了。”
裴言川径直走到他面前，手臂一伸直接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轻微的“咔哒”一声，房门就在贺祈年的眼下上了锁。
“解决？我想通了，不打算解决。”他的声音阴狠又冷静。
贺祈年感到自己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甚至不敢看裴言川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你还不清楚？比起解决事情我更宁愿选择解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