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树影婆娑。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时不时打断段景的思路。他将手中的文件夹用力合上，随手扔在一旁，浑身都是不耐烦。
拿起手机一看，满屏都是贺祈年的消息，新弹出的消息又将之前的顶下去，放眼望去是绿色一片。
段景有些诧异，随便点开一条消息，从头看到尾，能明显察觉到贺祈年从一开始的询问变成慌张又成为愤怒，他甚至能想象对面打字时悲愤的模样。
【你是不是告诉他了？！】
【说话，回我！】
【！！！】
段景感到莫名其妙，只觉得贺祈年在发疯，最后只回了一个【？】
看见自己一大段的绿色文字，对方居然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问号？！
贺祈年差点没气背过去，他将今天的事无巨细说了个彻底，他本来想直接打个语音电话给他，但又想到段景曾经告诉过他只能文字消息联系，除非天塌了。
段景一眼十行地大致看了一遍，他将手机翻面盖在书上，没有再有下文。
贺祈年握着手机久久等不到段景的回复，即便是吹着冷风，但是手心还是一直冒汗。
几分钟后，才收到一条回复，【不是我。】
紧随其后补上一条，【祝你有个美妙夜晚。】
贺祈年微张着嘴，这就没了？
这狗东西果真是不能信！果然这些有权势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贺祈年得出这个结论后，踏着枯叶果断去赴死。
寝室的门没有锁，扭动把手谁都能进，贺祈年将手上的冷汗擦在衣服上，一咬牙打开门就往里面冲，又闭眼将门关上，他生怕自己再害怕一点就会直接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空中有着浅淡的烟味，虽然微不可察，但是贺祈年对烟味很敏感，他也知道裴言川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烟。
至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因为——彻底死了。
裴言川坐在床上，半垂着眼，浑身都是低气压。
“咚！”
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准确的说是裴言川直接随手抛在地上。
贺祈年低头仔细一看，这是自己的手机，看见完好如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裴言川拿去修了，里面的东西估计被查了个干干净净。
他吓得腿都软了，但是上半身是僵硬的。
“哥，这手机怎么在你那......”
“没了这个旧手机，生活还习惯吗？”
贺祈年吞咽了一下，“害，不就是个手机嘛，性能都大差不差，有什么不习惯的呀。”
裴言川笑了两声，笑意不达眼底，对地上的东西扬了扬下巴，“是吗，也对，就算之前的人找不回来了，祈年这么厉害，也能再找下一批女人聊天。”
他从上到下打量着贺祈年，干净漂亮，看起来人畜无害，能说会道，撒谎哄骗和吃饭呼吸一样简单。
贺祈年的大脑疯狂运转，从这句话里他大概能对今晚的情况有个初步判断，应该是裴言川怒急攻心，还没来得及查那个“女人”的信息，但是贺祈年聊天对象也不止一个，八成也查不到段景身上去。
贺祈年想了一下，和平常一样求饶认错大概也能翻篇。
他跨出左脚就要去裴言川的跟前，还没落下脚，裴言川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祈年，爬过来。”
？？？
！！！
贺祈年整个人被惊得呆在原地，裴言川虽然爱做些强迫他的事情，但从来不会侮辱他。
裴言川双手往后撑在床上，身体往后倾去，“贺祈年，爬过来！你再让我说第三遍我就亲自走过去收拾你！”
贺祈年嘴一撇，双眼立马蓄满泪水，他跪不下去也爬不过去，试图让裴言川心软，“哥，我错了，自从手机坏了之后我再也没找别人聊天了，真的，你可以查。”
说完，他急急忙忙将手机拿出来给裴言川看，手指在联系人页面疯狂滑动，但裴言川却一眼都没看。
“怎么，我还要夸夸你了是吗？在外面偷吃的人安分两天还应该夸你了是吧？！”
说到戴绿帽这个事，裴言川立马炸了起来，刚才是因为太生气而发抖冷静，现在是完完全全情绪上头，要发狂了。
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贺祈年的面前，恶狠狠地掐住贺祈年的下颌，眼里都是火气。
“你他妈有没有数过那里面有多少女人？一个号居然有一百多个女人，贺祈年！你是不是找死？！我一天不c你，你夜晚寂寞是吧，嗯？”
“把手机给我捡起来！”
贺祈年连忙弯腰将手机捡起来递到裴言川的手中。
裴言川接过手机，翻开消息界面，随便点开一个聊天，里面都是看了让人面红心热的少儿不宜内容，裴言川极力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