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璋把自己关在屋里,拿出皂角仔细研磨,确定了里面究竟下了什么药,她才能给谢氏做出相应的解毒丸。
之前给谢氏吃的药丸只能治标,还无法治本。
皂角里放的毒不是太少见的,只是用法巧妙,在皂角很少会被发现,且经常使用毒性从发丝皮肤渗入体内,根本不容易被人发现。
一直到深夜,沈宝璋才终于将解毒丸给炮制出来。
开门就见到沈惟谨站在庭院中的背影。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沈宝璋很诧异,“你来了应该跟我说一声呀,外面这么冷。”
沈惟谨低眸打量着妹妹,见她眼底有着疲惫的红血丝,哑声问,“今日我去给母亲请安,听她说了皂角的事,所以想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来说话。”沈宝璋说。
屋里烧着地暖,驱逐了沈惟谨身上的寒意,
沈宝璋让半见去倒了热茶过来,只让她在外面守着。
“这是解药,吃完这一瓶解药,母亲体内的毒素就能解了。”沈宝璋说。
沈惟谨愧疚地低下头,“我在沈家这么多年,从来没发现家里居然有人要害母亲,要不是你细心敏锐,母亲她……”
“不关大哥的事,对方用计巧妙,若非我懂医术,我也看不出来。”沈宝璋低声道。
对方有意要害人,又怎么会轻易让别人看出来。
“大哥,这件事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沈宝璋说,“等过几日就让娘亲装病,说不定那人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沈惟谨的俊脸冷沉,刚才在母亲那里得知这件事,他气得差点理智被怒火烧干,想要把整个国公府的人都抓起来拷问。
但他很快压住怒火,在明璋院外站了一整晚,就是想知道阿宝会怎么做。
“阿宝,你年纪轻轻,却已经比我更稳重明事理。”沈惟谨苦笑,“刚才我若是凭怒火行事,只会坏了你的计策。”
“怎么会呢,发火有发火的计策,敌人在明我们在暗是另外一种计策。”沈宝璋笑着说。
“阿宝,大哥以后会保护好你们的。”沈惟谨轻声说。
他以前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家里就算有些后宅明争暗斗的手段,但都只是小打小闹。
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下毒。
这就不是小事了。
沈宝璋认真地看着沈惟谨,“大哥,阿宝也会保护你们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夜里梦回,她都会想如果上一世她与沈家相认,不将身份让给季眉书,那母亲和大哥大姐他们的命运是不是就不一样。
是的,她知道肯定会不一样。
她恨季慕成害死沈家害死自己,但也怨自己脑子不清醒,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人,完全不像自己。
“你有怀疑的人吗?”沈惟谨问。
“以前是俞姨娘当家,她要在皂角动手脚太容易了,我不想有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我会查清楚的。”沈宝璋说。
沈惟谨轻轻颔首,“阿宝,大哥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经历过什么,以前你知道只有师父,但你现在有大哥,有母亲,你想保护我们,我们也想保护你。”
沈宝璋鼻子发酸,心尖微微颤抖,“嗯,我知道的呀。”
“那些皂角呢?我去查一查那些毒药的来历。”沈宝璋返回屋里拿了一块皂角给他,“其他的我还有用处。”
沈惟谨轻轻颔首,“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
……
阳光微醺,沈宝璋被半见从被窝里叫醒。
“姑娘,今天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您已经连续三天没去了,今日再不去,找不到借口了,老夫人又要念叨您。”半见拿来帕子,给沈宝璋洗脸。
沈宝璋睡眼惺忪,这么好的天气,她怀念以前在灵山村晒着太阳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了。
“再睡一刻钟吧。”沈宝璋说。
“您今日不是还要出门,再不起来就该迟到了。”半见笑着提醒。
沈宝璋有些发懵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不少。
对啊,她今天还要去见季慕成,听他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来糊弄她。
沈宝璋随便应付了两口早膳就去荣安院了。
没见到俞氏母女,沈老夫人对她的迟到也睁只眼闭只眼,虽然俞松是受了重罚,但他干的也的确不是人事,老夫人着实不好指摘沈宝璋。
“祖母,我怕。”一直靠在沈老夫人身边的小男孩怯怯地看着沈宝璋。
沈宝璋看他一眼,知道他就是俞氏的儿子,五官很像沈文礼,之前因为在书院上课,极少与沈宝璋碰面。
在沈文礼的心里,一直是最偏爱这个小儿子的。
“怀哥儿,那是你五姐姐,不用怕。”沈老夫人拍着他的手背说。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