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气呼呼地走了,俞氏慌忙追上去。
自从沈宝璋回来,她屡次与谢氏交锋都挫败而归,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俞氏再次想起以前那个老道士的预言。
天赐灵毓,福及家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佳命格。
难道就因为找回女儿,所以谢氏才渐渐地变好了吗?
“国公爷……”俞氏眼睁睁看着沈国公的身影走出二门,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姨娘,怎么办,国公爷这次好像真的气狠了。”霜花担忧地说。
俞氏深吸一口气,“先回去。”
“等国公爷消气了,自然就会来找姨娘的,姨娘不用担心。”霜花小声地安慰。
“国公爷与我多年感情,自然是不会气太久,我只是担心……自从五姑娘回来,夫人一日不同一日,连家里管事都被她换了一大半。”俞氏眉心跳了几下。
她压住心头的不甘心,为了管住家里那些下人,她不知花费多少心思,凭什么谢氏短短几天就把她的心血全都给推翻了。
一切还是因为她的出身不如谢氏。
谢氏背后有谢家这样的靠山,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的女儿一定不能重蹈她的旧路,一定要嫁给身份贵重的人。
“是啊,这五姑娘真是好手段,才回来没多久呢,连太子殿下都够她送马车了。”霜花小声地说。
“咱们四姑娘也不差她哪点,怎么太子殿下……”
俞氏瞪了过去,霜花急忙住了口,“四姑娘是咱们沈家最优秀的姑娘,将来前程肯定是最好的。”
“好跟不好,还是要自己争取。”俞氏说。
霜花低声说,“姨娘,庄子里的管家把这个季度的孝敬送来了,一共有八百两。”
“嘘!”俞氏警惕地看了看周围。
“叮嘱他们,最近别送东西过来,被上房见到了,吃不了兜着走。”俞氏说。
霜花道,“这府里的管事能换,可那些庄子就不是夫人能插手的,国公爷最爱的还是姨娘,否则怎么会把府里最重要的产业都交给您打理。”
俞氏勾了勾唇,“谢氏就是占着个正头夫人的名分罢了。”
“要是咱们怀哥儿是世子就好了。”霜花说完这句话,急忙捂着嘴巴,这要是被人听到她说出这种话大逆不道的话,肯定要杖打出去的。
“怀哥儿年纪还小,怎么知道未来会如何呢。”何况国公爷还年轻,就算沈钏瑾如今是世子又如何呢。
谁知道未来会如何。
她不急。
来日方长。
……
……
沈宝璋不关心俞松是什么下场,反正她已经求太子殿下将人放出来了。
她更生气的还是沈国公的态度。
“娘亲,这些年来,父亲一直这么偏袒俞姨娘他们吗?”沈宝璋靠在谢氏的肩膀上。
“以前倒是没太觉得,如今才发现,有些人的心是不知足的。”谢氏自嘲一笑,以前是她不争,所以不觉得沈文礼的偏心。
如今她将中馈掌握在自己手里,沈文礼就开始担心她会亏待他的妾室庶子庶女。
以前他怎么不担心俞姨娘对她这个夫人不恭呢?
不过是有心跟无心的区别罢了。
沈宝璋轻哼了一声,就是沈国公偏爱俞氏,给她管家的权力,才养大她的野心。
一个妾室妄想跟夫人争权。
“夫人,这些皂角的味道不太好,奴婢拿去换了吧。”知秋从净室出来,托盘上放着几块用了一半的皂角。
谢氏说,“这次的皂角怎么轻易就变味,跟管事的说一说。”
“等一下!”沈宝璋叫住知秋,伸手拿过皂角闻了闻。
“娘亲,您一直用这个皂角洗漱?”
“夫人最喜欢用这个皂角洗头,洗完头发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发丝又干净又蓬松,只是最近送来的不知怎么回事,用了几次味道就变了。”知秋说。
沈宝璋皱眉,上次她在娘亲的屋里检查得清清楚楚,皂角都没有放过,但都是没有问题的。
“真是高明啊。”沈宝璋冷笑一声,“下药的皂角,跟没下药的皂角不时更替,确实让人不容易察觉出来。”
要不是这几块皂角的药下得比较重,没有被茉莉花香掩盖,她还真是没察觉出来。
谢氏的手抖了一下,不敢去碰那些皂角。
“有人在皂角下毒?”谢氏惊恐万分,她习惯用皂角洗发,已经有数年之久。
“对方谨慎,没有下重量。”沈宝璋的脸色冷沉,“难怪娘亲体内的毒性不容易发觉,这种药虽不是剧毒,但长久使用,会让人精神倦怠,血气不足,若是再每日喝补血气的药,早晚就要将身体被败坏了。”
谢氏卧榻多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