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毒发了?”
梅凌海又探了一下柳郁竹的脖颈,愕然发现几乎感觉不到有脉搏跳动。
“不是说让她死在她爹后头吗?死在前头,可不好向那个老家伙交代啊!”
“但…也不是不能死在那个老家伙的前头……”
梅凌海收回了,“他现在正忙着镇反,哪里顾得上女儿的生死,先把消息压住,再弄死柳磐石那小子,在他赶回京城前就搬空柳家,再趁着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时刻,故技重施毒死他,武章侯的爵位自然便由身为柳郁竹嫡子的日儿承袭了…不行!”
“日儿还要再等两年才有资格考取童生,这时没法继承爵位,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爵位落到柳家的旁支头上?”
“不不!我可不会替人做嫁衣。”
“况且…柳郁竹现在就死了,永陵侯那边还会兑现承诺吗?”
“她还不能死!”
刹那间,梅凌海意识到这一点,连忙用力掐着柳郁竹的人中试图将她唤醒,并吩咐车夫去找一个最近的医馆……
你为何不走?
混沌间,柳郁竹听到了梅凌青的声音。
她努力睁开眼,却只看到一个背影,对方还是那句话:“你为何不走?”
我也想离开这个龙潭虎穴,可时机还没到啊!
柳郁竹在心里回答。
蓦地,她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很像初见梅凌海时,对方的背影。
是梅凌海吗?
她想看得更清楚,可眼前依旧是一片雾蒙蒙。
这时,出现了碧玉儿的声音,“一见梅郎误终身,到底是哪个梅郎?”
唰——
柳郁竹睁开了双眼。
“你总算醒了!”
守候许久的梅凌海如释重负。
“夫…夫君?”
柳郁竹迟疑地望着他。
梅凌海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大夫说你是风寒后遗症发作,这才突然晕厥,怪我,没有重视你后遗症的问题,回去后,我会让东厨给你熬些补汤,再把两个孩子接回我和玉儿的院子,让你能安静调养。”
风寒后遗症?
怕是毒药发作了吧!
那种濒死的感觉,柳郁竹太熟悉不过。
难道是三婶的解药不管用了?
还是…碧玉儿加重了药量?
一想到碧玉儿最近总去找柳磐石的怪异行为,不免让柳郁竹产生了第二种怀疑。
不过她不露声色,虚弱地靠在梅凌海的怀中,听他讲一些虚情假意的话,猜测自己至少在对方心里,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否则……
回去的路上,她看似假寐,实则思绪如飞。
如果是碧玉儿对我加大了毒药用量,看梅凌海这反应,应该不知情。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二人对于自己何时该死的问题产生了分歧?
“玉儿,我有话问你。”
如她所料,梅凌海把她送回去安顿好后,便径直找到碧玉儿,拽着她进了屋,又把房门紧紧关上。
“夫君,有何事?”碧玉儿忙问。
她有些心虚,因为才从柳府回来。
梅凌海没绕弯子,直接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加大了柳郁竹的毒药量?”
碧玉儿一怔,没有回答。
梅凌海虚起了眸子,“她今日险些死在外面,好在我及时把她送去了医馆,否则,就坏我好事了。”
碧玉儿脱口而出:“什么好事?”
梅凌海一愣,摆手岔开了话题,“你现在到底给她用了多少毒药?她还不能死这么早!”
碧玉儿旋即骗他:“药量没变。”
梅凌海说:“那就减小药量。”
碧玉儿眸光深邃,“你舍不得她死?”
梅凌海坦言:“至少现在还不能死,她活着才对我有用。”
“况且,日儿还要再等两年才能考取童生,两年后再除掉柳家姐弟也不迟。”
碧玉儿一听就紧张起来了,“柳…柳磐石他……”
“他怎么了?难道他发现了我们在对柳郁竹下毒?”
梅凌海见她支支吾吾,也紧张起来了。
碧玉儿咽了口唾沫,以防被他看出端倪,立马回到先前的问题上:“柳郁竹现在活着对你有什么用?”
“她要是这时死了,还能让柳庆那个老家伙提前回来,再将其毒杀,只剩一个柳磐石,柳家的一切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你以为柳庆是柳郁竹,那么容易被毒杀?”
梅凌海反问一句后,不想再与她纠缠,郑重警告道:“我最后说一次,柳郁竹现在必须活着!”
“因为你爱上她了吗?”
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