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受罪了。他悲痛的低语:
“冯春死了。”
陈家人全都看了过去。
冯春对于陈老爷子来说,是陪伴了三十几年的手下。
他淡淡的斜横了眼,眸色阴鸷冷淡。
“早死几天多好,非得连累了我们的名声。”
“主仆一场,我待你那么好。你竟然一点情分都不讲,可见我白白待你这么好。没良心的东西。”
待在冯春旁边的随从闻言,握紧的手指头隐隐泛白。
心中的怒火和悲痛交织在一起。
这次家奴被官牙署发卖,冯春与他用自己的银子求人买下他们。
获得自由之后,冯春和他第一时间找到原来的主家,继续为他们效劳。
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陈老爷子的责备,说他无情无义。
随从默默地盯着陈老爷子的鞋子,内心翻江倒海。
或许,他的选择错了。
随从提议简单地挖个坑把冯春埋了。
但这个建议却立刻遭到了陈家人的反对。
“你发什么疯?”陈老夫人不满地说,
“有时间挖坑,不如好好休息。别人死了也就随便扔在路边,他一个奴仆哪有资格让主家埋葬?”
陈老夫人的脸色也变得凶狠:“都怪他,一点出息都没有。”
这时,苏家的随从脸色阴沉地走过来:“我帮你。”
两人抬起冯春朝旁边的空地走去。
看到这一幕,陈老爷子叹息道:“天道不公啊。这奴仆真是不懂规矩。”
瘦猴也走了过来,他扭头看向陈老爷子,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你一个流放的庶民,哪里来的奴仆?只是他傻,用自由身侍奉一群无心之人,以为跟着狼心狗肺的人能有好下场。”
陈老爷子气得脸色发白,捂着胸口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心里把冯春骂了个半死,又怨恨地看向秦泽煜。
那眼神竟像是看仇人,好似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看着这个他曾经寄予厚望的外孙,陈老爷子恨声道:“秦泽煜,你这喂不熟的白眼狼,冯春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洛清清在一旁冷笑道:“外祖父,你们陈家人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极啊,秦泽煜可没要冯春的命。冯春是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不会不清楚吧?哎!
可怜他本可以活下去,只是有人容不得他活,让他早死。外祖父,冯春侍奉了你三十多年啊!即便养条狗也有感情了,何况冯春对外祖父忠心耿耿,至死都护着你,午夜梦回,你能睡得着吗?”
听到这话,陈老爷子气得指着洛清清,手直哆嗦,想要怒骂却眼前阵阵发黑,咚的一声从马车上栽了下来。
陈家人一阵人仰马翻。
大牛在一旁说道:“洛小姐,你也算是为那个冯春说了一句公道话,你不知道,我看到冯春到死都没闭上眼。”
“哼。”
洛清清冷哼一声。路都是自己选的,以前陈雯秀对冯春有多好。
可冯春依然选择站在陈老爷子这一边,死前即使后悔又能怎样?
大牛没再说话,专心地驾车。
此后的路上,都很平静。
连一向作妖的陈南烟都像个透明人一样。
一天又一天。
这天,洛清清揉着因为连日赶路有点酸痛的腰。
无意间看到外面的界碑上写着南疆三个字。
“到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