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昭叹了口气，是她连累了赵衍。
可他……为什么又要帮她呢？或者，他是在帮护军府？
黎昭昭暗暗咬了咬牙根，下定决心一个箭步朝棋桌冲过去。
“姑娘，你的扇子。”
黎昭昭假装双手举着团扇要递给楚柳棠。
楚柳棠似乎早已等着了，对黎昭昭柔婉一笑，伸手去接：“多谢你了。”
就在那扇子堪堪递出的瞬间，黎昭昭双脚用力一绊，狠狠朝着摆放棋盘的矮桌上撞了过去。
室内“砰”地一声闷响，只见整片黑白棋子哗啦一下泼到地上，白雨跳珠般满地打滚。
接下来便是一阵小孩的痛呼，伴随着棋子滚落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呈现在众人耳边。
“啊！”
黎昭昭如愿以偿和那些黑白棋子一起躺在了地上。
赵衍手中那枚正要落下的黑子，就这样被打断在了半空里，他低头看着被打翻的棋盘，眼中毫无波澜。
待目光移到黎昭昭身上时，方才微微起了变化。
“这是怎么了？”赵恭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撞翻了棋盘，面色已有几分不虞，语气却还是平和亲善的。
楚柳棠赶紧起身，礼貌地替黎昭昭告罪道：“小孩子家走路绊着脚了，还请殿下恕罪。”
另一边舒华和姬如晦吵着吵着，也听到了这里的响动，都走了过来，略一扫过坐在地上的黎昭昭，便知道是谁打翻的棋盘了。
“小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姬如晦笑道，要去拉她起来。
赵衍放回那枚黑子，已先从坐塌上起身，将黎昭昭拉到自己身边，半是训斥道：“冒失鬼。”
声调极轻，听不出来有怪她的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黎昭昭趴到赵衍身上，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来，好让人家没法怪她。
反正那棋盘已经撞翻了，她一个小孩子，谁也不好同她计较什么。
“小孩子家跌了摔了再正常不过。”
舒华站在一旁开口道：“说来也怪本公主不该同姬大人胡乱攀谈，没看住这小孩，败了七皇兄和世子表哥的雅兴了。”
她看一眼姬如晦，又是一记冷哼。
姬如晦对此默笑不语，不欲再与这位公主缠磨不清。
“行了行了。”赵恭见棋没下成，虽有不悦，也只藏在了心里，对舒华三句不离姬如晦的毛病斥道，“这也是你二人在那头里吵的，连这孩子都被吵得烦了，才躲来了这里。”
舒华这才低下了头：“七皇兄教训的是。”
门外已有侍从上前打扫收拾地上的东西，赵恭从位置上下来，侧身看了一眼楚柳棠，意味不明地唤黎昭昭道：“将这扇子捡起来，还给她。”
黎昭昭瓮声瓮气靠着赵衍道：“世子爷，我手疼。”
赵衍便没再让她捡扇子，而是问道：“哪里疼？”
那头里，姬如晦见扇子恰好滚落在自己脚边，便捡了起来：“楚姑娘，这美人扇面着实好看，别再丢了，粘上了灰可惜。”
“柳棠谢过大人。”
楚柳棠从他手中接过扇子，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舒华凉凉地扫了二人一遍，目光落在姬如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