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沐德这一问,皇上并没有立马接话。他沉吟了半刻,似乎是在想该如何解释的样子,等着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又开口道:“朕记得早几年的时候,你年龄还小,这位苍中国君还是皇子,那时候,他在大京与你有过一面之缘,此事你可还记得的吧?” “是,女儿记得。女儿还记得,那时候这位陛下从大京回国去之后不久,还是父皇告诉女儿,他不慎中了毒,令苍中先国君广招天下名医去救治一事,那时候,女儿为着礼仪,还随着父皇的分子一同寄了礼过去慰问来着。” “嗯,你记得倒是十分清楚。”见沐德还记得,皇上看上去便轻松了一些,又接着说道:“他病好之后,似乎是因为感激你这份情谊,便一直与你来信,此事,你也曾向朕说过,记得那时候,朕还做主,让你们断了来往的。” “是,女儿记得。”当年苍蓝病好之后,一直派人给自己送信送东西的,说实话,因着他情谊厚重,而沐德却心中未曾对他有过遐想,所以就算是到了今日,再见苍蓝之时,沐德也依旧会在想起他的时候,内心感到有些尴尬和歉疚。 那时候不愿意,还不就是为着这苍蓝曾身中剧毒,听说是落下了病根子,想是这辈子不能再有大出息了,这才开始不愿意与他多来往的么? 虽说那时候是父皇做主了,可是好歹也算得上是在人家困难的时候将之舍弃了。这如今又再见面,他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那些过往,并且还提出要将自己娶过去做皇后的事情·······这、听着可真是让自己有些脸红。 就好像自己若是嫁给了他去,便就是个只愿意与人同甘,不愿意与人共苦的人似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情到底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便就听着命就是了,好歹自己身后也有母妃能给相看着呢。 见沐德这一幅全都想起来的样子,皇上也不打算再绕弯子了,便就直说道:“那年苍蓝与你一直通信,想是就曾有过要与你结亲的想法。只不过那时候朕看你还年幼,加之那苍蓝大病初愈,前途未卜,才开口让你们断了往来,也是怕耽误了你的婚事。·······不过到如今来看,这苍蓝还真是有几分被上天眷顾的运气,竟然误打误撞的当上了苍中国君。因着早前他曾中过毒的事情,朕这次见了他,还特意询问了一番,他身边属官均说是已无大碍,只是寻常弱症,只要好生将养着,便不是问题。这话听着,倒还真就让朕觉得,此人真可谓是上天送来的一位良婿呀。”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颇带嘲讽的摇头笑了笑。 沐德看着,便开口问道:“只是父皇此话究竟是何意?这般听着,莫不是那位苍中国君其实身染重疾,只打算来蒙骗的不成?” 皇上抱着双臂,听了沐德的问话,又是摇了摇头,随后接着说道:“他能长途跋涉的从苍中一路赶到大京来,便就不是身染重疾之人能做到的。不过是寻常弱症,他又是一位国君,想来那许多御医时刻伺候着,便可算不得是大事。朕所说的隐忧,实则是那苍中的国政。” “这·······这女儿可不能知道了······”一听涉及到国政,沐德本能的垂下头,就好像连抬眼看看都是过错一般的避讳。 皇上此时却不甚在意的说道:“这事情,若是真要将你嫁给那苍中国君去,你还就不能不知道了。这苍蓝好好的一位国君,竟然能离开苍中,长途跋涉的到咱们大京来,就为着与你联姻,这事情,虽然看着是诚意十足的,只是却也奇怪,怎的一位堂堂的国君,竟然能荒废朝政月余,就为了来咱们大京的议亲宴呢?” 沐德听皇上这么说,心里也开始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了。 可不是的么?别人是不知道,单就是自己父皇这整日奏折不离手的样子,让沐德看着都觉得辛苦。苍中虽然国土面积不及大京,只是好歹苍蓝如今也是掌管着诺大一个国家的君主,又不是接亲,怎的就能那般草率的将国事放下,转而到此地亲临呢? 这听上去,也实在是夸张到诡异了呀。 想是沐德这幅疑惑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让皇上都能明眼看得出来,便就接着说道:“为着这事,朕还派人亲自去打探了一番,近几日才终于得了回信。原是那苍中现在,虽然苍蓝是国君,只是掌权的却是首辅大臣。这位大臣早在苍中先帝在位的时候就权利滔天了,等着这苍中宫廷内的瘟疫一发,死的只剩下苍蓝一个人之后,又是这位首辅大臣提议,册立苍蓝为新帝。想来,倒还是一手促成了苍蓝一步登天的人物。” “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在?那、那苍中国君陛下是·······?” “可不是么?他身体弱,需要长期将养,这就恰好能让这位首辅大臣名正言顺的接管,而他,想来,如今也不过就是个傀儡皇帝罢了。” 皇上此言一出,立马让沐德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因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