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这种货,也就是那彩衣堂的掌柜手底下有些门路,亲自找的织布厂和染坊才能做的出来。所以他光是上手一摸,就知道这布料是他们家出来的货。又说是记得一个月前的确有个人买了这种布料,只是看着却与这画像上的人不一致,是个脸更长的人去买的。而且也只是买了布料,并未让人缝衣制作。掌柜的说,因着那人买的布料不少,想是不只能做出一个人的衣服来,又都是一水儿的黑色,才记得清楚些。”
听到此处,恪贤贵妃更是兴致勃勃的说:“这事情可真是蹊跷。你方才说那贼人内里穿的是南边村落里的衣衫,那自然并非是个手头富裕的。只是咱们都城里的彩衣堂的名声,就连本宫也是听说过的,虽然那店铺里的衣裳出的极好,只是价钱却也不是一般的贵,因此也只有高门贵胄的老爷夫人们才敢去那铺子里让人量体裁衣。可这事情就奇在这儿了——怎的一个村里来的小子,就敢这般阔绰的在那铺子里买了布料来?倒像是个刚来都城不久的愣头青,说不准为着什么手里突然有了银子,只捡众人皆知的铺子里头去买布。”
“母妃这话可真是说着了!父皇也是这么说的!”御守一拍手掌,便将话接了下去,“尤其是因着那掌柜的说,那日那人买的布料多,父皇便猜测着,这贼人背后说不准还得有个同伙来着,便立刻派人满都城的搜,只想着这几日之下,又加之那贼人被捉,想来那同伙定然还来不及反应,一惊之下抓耳挠腮,此时说不准依旧在都城里想方设法的琢磨对策呢!”
“那可是查着了?”沐德急忙问道。
“自然是查着了,不然我哪里敢来母妃这里信口言谈?”御守喝了一口茶才笑着说道:“果然不出父皇所料,那贼人还真就依旧缩在都城里不敢动窝,因着是知道事情败露了,轻易不敢冒头,却是因着近日都城里的动静大了些,吓得昨天夜里要去翻城墙,却不知父皇早就料到这人近日要被逼出动作来,派了亲兵在城墙上日日守着,这回可真是给抓了个正着!”
话说到此处,连沐德都有些激动,高兴的喝了一声,“好”!随后激动的看着恪贤贵妃说道:“这回咱们可能将那幕后黑手给抓出来了!”
却见恪贤贵妃反倒不似沐德这般兴奋,尤其是听到此处,方才那般兴致勃勃的笑意更是收敛了不少,“这话,可就说不准了······”
沐德疑惑的看了看她,便又转头问御守,“可是都给抓住了?”
御守看着沐德这样子,神色间露出了些嘲笑,随后说道:“抓是抓住了,悉数抓住了。那一伙人,是南边近日一伙□□的分支,一直私下传播些邪魔歪道的邪术,最近更是有了反叛的迹象。父皇倒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原本只想着这一伙人不过是些乡野草民,没什么见识,便一直只让人去探查,并未真当回事,却不想,这回却是让这贼人钻了空子——你却不知,那日进宫,其实是两个人,一个被你碰上了,一个一直在广安殿那里守着,只等着侍卫都被叫走了,才出其不意的去刺杀皇后娘娘。”
沐德听的心中一颤,顿时就明白了恪贤贵妃与御守那面上的神色是什么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蹙着眉头问道:“那货贼人,可有说是受人指使了?”
御守这才讽刺一笑,“傻妹妹,你可算是明白过来了。那贼人自然是没说受人指使,只说是他们那个□□的总部寄来了一大笔银两,并一个周密的计划,让他们来宫里行刺——这目标倒还真不是父皇,却的的确确是为着皇后娘娘去的。”
沐德听的半晌说不出来话,只觉得这事情竟还真能这么做的出来?这事情查到这种地步,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是受人指使了。只是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暂且不谈,只说这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宫里却还依旧听不见任何风吹草动,更是不见皇上发落了谁,想来便是为着此事追根究底了半天,竟是半分不能牵扯到宫里的任何人来。
说了半天,也不过就是个反叛的民间□□做下的事情罢了,又和宫里之人能有什么关系呢?
却是又想到那日恪贤贵妃跪在皇上面前说了恪淑贵妃的不是,这会儿想着,这事情的风格却也真是恪淑贵妃的手笔。却是眼下,不论如何不能借此机会彻底将恪淑贵妃给拉下马了······
这日之后,又听说皇上亲自到了悦兰殿一趟。派去听信儿的下人距离得远,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与恪淑娘娘说了什么。只是那日见皇上怒气冲冲的从悦兰殿里头出来,随后就下了道圣旨,说是恪淑娘娘恃宠而骄,御前失德,禁足于悦兰殿内三个月,面壁思过。
那日,恪淑贵妃娘娘的哭声在整个皇宫内院的南部上空响彻,路过的下人们无不垂首肃目,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声。只是却也免不了偷偷的私下里议论,说恪淑贵妃娘娘,这回可真是要失宠了。
嫡皇子诞生了,皇四子的地位,自然就是要不稳了········
这话,说得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