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皇上赏赐的那两柄御剑便到了。沐德与御守两人双双谢恩,随后双手捧着那到了手里的剑。沐德拿到的是那柄皇上与先皇狩猎时赢来的,比之御守手里那柄要短上一些,剑鞘却比那柄更为精妙。
沐德用手细细的抚摸着那剑鞘上雕刻的精致纹路,还有镶在那上面的宝石。虽然时间久了,那剑鞘已经略微显旧,只是那宝石却历久弥新的闪烁着夺目的光彩。沐德一用力,将那柄剑拔了出来,只见那剑刃同样旧了些,想是许久不经磨砺,已经钝了许多。沐德看了看,便将那剑又插回了剑鞘中去,然后说道:“这是御赐之物,不敢假手他人,只是这剑已经钝了,回头我要去找师父请教一番,然后亲手将这柄剑给磨的锋利了。”
“磨个什么呀?这是你父皇赏赐给你的,又是先皇之物,不知道多珍贵的东西,你还是好好的把剑挂在你屋里的墙上,每日好好的瞻仰供奉,说不准哪日你又犯了错,咱们还要指望着这宝贝给挡一挡灾呢!”恪贤贵妃听了,连忙捂嘴笑着说道:“你还真想天天挂在身上,就当了随身携带的佩剑不成?那可是天大的浪费了。”
御守听了也笑道:“说的是呢。这剑钝了,定然是因为父皇多年宝贝着舍不得使才这样的,你却大大咧咧的要给磨上一磨,回头若是让父皇听见了,指不定心里要心疼这剑给错了人,想着要给收回去呢!”
沐德被两人这一说,才觉得自己这打算当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便将剑就交给了爱莲姑姑,“那即是如此,就挂在屋墙的正中间吧。我看有这把御赐的剑在,还有什么贼人敢来。”
爱莲姑姑笑着捧着剑,扭身去沐德房里办差事去了。倒是御守听了这话回道:“你这一提,我才想起有件事情要与母妃说说。听说那日来闯宫的贼人,后来到宫门口的时候,让侍卫给捉住了,就是那个来救沐德的侍卫,咱们武术师傅的亲生子。”
“哦?这事可是真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怎的宫里一点信都听不见?这可好了,好好的审问审问,看看他们是受何人指使,竟敢行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御守便回道:“宫里头得不着信,父皇压根没让传,说是怕传出动静让人听了,弄的人心惶惶。又何况这事情还没查办清楚,不知道这背后牵扯着些什么人出来,便是不说才能好好的将案子给查了。说起来,儿子原本也不知道,只是前几日看着大哥哥频繁出入宫里宫外的,便问了一句。大哥哥素来与儿子交好,又听说四妹妹与那贼人交手的消息,便偷偷的给儿子透了个信儿·······也是说好,不能外传的。”
恪贤贵妃听了,点点头说道:“嗯······这般说法是对的,回头本宫也吩咐下去,今日你跟这儿说的话,若是听见动静让下人给传了出去,只要让本宫知道,那就要打折了腿扔出宫门去,绝不轻饶。”
恪贤贵妃这话显然是说给屋里站着伺候的下人们听的。沐德瞧着许多人听见这话都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将脸低了下去,似是不愿意让人看见似的。便打算缓和缓和这紧绷的气氛,又接着问道:“那大哥哥可与哥哥说,这回这贼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审出来了没有?”
却不想御守听了,神色一动,便左右看了看。随即就有几个实相的小丫鬟警醒的站到了门外去守着。由于恪贤贵妃依旧没有吩咐让人都清退了去,所以还留有一些下人站着不敢随意离开,不过也都是些贴身侍候的人了,御守这才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为着大哥哥与我说了这件事,我才想着要与母妃来知会一声的。”
“哦?”恪贤贵妃来了兴致,“怎的,已经查出来了?是何人干的?”恪贤贵妃问这话的时候,显然有些看热闹的意思,期待的看着御守。
“却是还没能查的太详细。只是那贼人虽然抓到了,却当时就服毒自尽了,侍卫也只是带回了一具尸体回来看。父皇命人去查,不仅将那贼人身上的所有饰物都给收了,更是派了仵作去,将那贼人全身都给用刀豁开,想看看那人吞的是个什么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一番严查之下,才找出了些证据,说是这贼人,虽然外面的衣服是都城里的,内里的衣衫却全都来自南边。尤其是那内衫的织布,是那种听说就连都城都很少进,只有南边的村落里面才有的。因着平日里日子过得清苦,那边的农民才用自己种的桑麻织了布来做衣衫。而仵作又剖出了那贼人肚子里的毒药来,同样是说,那药都是用南方生长的植物调配的,在都城这边,若非特意进购,也是十分少见的。”
沐德还没见识过这般查办案子的做法,一下听的入迷,便紧着问道:“既是这般说法,那便是能找着那贼人是从哪里来的了吧?”
御守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父皇命人去画了像,又是拿着那外面衣服的一片布料在都城里的成衣铺子挨家询问,找这贼人身上衣服的出处。却是轻而易举就问出来了——正是咱们都城最有名气的【彩衣堂】卖的布料。那【彩衣堂】每月进来的布料都有数,料子尤其绵软舒适,是为上等品。因此就算在都城之内也鲜少有铺子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