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德被关了半个多月的禁闭,她就在里面练了半个多月的字。等房门终于能被打开的时候,沐德已经能肯定自己的字一定比三皇兄要写的好了。
她出来的那天,恪贤贵妃就把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还让人拿来了沐德练的字 ,吓得沐德连大气都不敢出,以为这些东西要尽数被撕毁了。
却不想恪贤贵妃只是轻飘飘的让人将那些字收好,然后对她说道:”你倒还真是学了不少的东西,这些日子的关着也不见你悔改,想来是一条路走到黑的要学这字,连你母妃,和你自己的安生日子都不顾了?“
沐德练忙跪下认错,”女儿不敢,女儿只是在里面关着,练字静心,也好好的想了想母妃前日对女儿说的话,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自作主张,偷学了字,还妄想着能博得重彩,是女儿思虑不周,险些给母妃惹了祸。“
“那你还在里面练字?”
“女儿只是借着练字静心罢了,若是母妃不愿意,女儿此后都不练,也再不去找三皇兄识字,只求母妃能让女儿私下里的时候写一写,消磨消磨自己的性子,女儿保证,以后写完的字立刻便烧,绝不让人翻出来挑事。”沐德说着,磕了个头,”只求母妃能让女儿留给乐子给自己,也绝了自己的念想。”
恪贤看着她,就让她那么跪着,跪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悠悠的开口说话,“你倒是真会找乐子,我怕是管不了你这孽障了。”
沐德又是练忙认错,“是女儿的错,母妃要打要骂,女儿都甘愿受着,只是女儿已经是认了不少字,要忘也是不能的,女儿一看见字就心痒痒,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哪里敢在母妃这里信誓旦旦的发誓不再碰那些东西了呢?”
“你这说的倒是实话。”恪贤说着,抿了一口茶,“你倒是也不必断了这念想,认识都认识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索性就多认一些字吧。”
沐德听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恪贤,目瞪口呆的样子。
“只是少去御守那里招人耳目,你要是认字,日后每日来我房里请安,我亲自教你,只是平日里绝不可在外显摆,有人问起也只说不会,就算是有朝一日被人发现了,也绝对不可以说是我教你的,只说是你自己看了御守的东西,偷学的,听懂了么?”
沐德听着,不明白恪贤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却知道这事正好能如了自己的愿,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听恪贤又说:“你要牢牢记得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绝对不能说是我教给你的,日后就算被打了板子,也绝不能说我早已知道此事,并允了你练字,只说是你自己不守规,瞒着不让人发现,否则的话,咱们母女俩在这宫里的好日子,就真正算是到头了,你若是不想日后被你父皇随便配到个什么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去,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再不可以随便自作主张了,听懂了没有?”
“是。”沐德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这事情是要紧的,怯怯的应了。
“你且去吧,将我说的话记在心里,明日起,你每日来给我请安,我便亲自教你习字,你既要学,就得好好的学,好好的练,绝对不能松懈。”
“是,女儿都记下了。”沐德说完,行了一礼,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椅子上,望着敞开的木门,阿碧就站在门边,沐德看着门外院子里的草,与那碧蓝的天,高兴的笑了······
又是半个月后,皇上召母妃侍寝,那时沐德已经认识半本书的字了。次日,母妃给了她一只笔,说是从润月寄来的,让自己偷偷的用,有外人来了就藏起来,却要好好珍惜。
沐德高兴的接下了,一并的还有几只父皇赏赐的金发夹。沐德还是幼女,平日里就梳着两个麻花辫,里面编进了银线,金发夹别在头发上,熠熠生辉,太阳一照,光芒四射的好看。沐德出去看了,只有大皇姐与自己有,沐秀眼馋的快要扑上来抢了似的,心里的确很是得意的。
听说,这是自己那位在润月国当皇上的伯父送来的稀罕玩意儿,找遍整个大京也没有更多的了。
许多高门贵女们听说了,特地来看,一时间沐德身边不似以前那般清冷,总也围着些人。皇后娘娘也常叫自己去和沐临玩,一时间,沐德的应酬也多了起来。
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母妃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事情变成了这样,不然她们以前的日子虽然算不上不好过,却也不似这般热闹。沐德心里还牢牢记着恪贤贵妃的话,或者说,是更加警惕了许多。
人来的越多,沐德就将房里的字帖和毛笔藏得更深,恨不得藏到个没人能看得见的洞里,永远都不被人挖掘出来。
就这样,沐德谨慎的过日子,一直到了六岁的某一天,就像是早就被算计好了一样,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那天,沐德因为和御守约好了要一起去马场看新送来的马,就早早的等在了学塾外面,她趴窗户偷看,御守正用手撑着脑袋歪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听着夫子讲学。
“太上贵德,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