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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决战(上)(1 / 2)

凉月从记事时,饴风便如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般贴着她,无论她怎么呵斥糟践他、他都不肯离开。

他说,她是他亲姐姐,他们是彼此的依靠,他不能离开她,正如她不能离开他一样。

凉月嗤之以鼻,她是天生地养的魔女,连上古神族、人神青城都不能拿她怎样,她甚至可以逆天改命,她不能离开他?不过是弱小的蝼蚁在依傍她而已。

她曾经拿脚踩着他的脸:“你说你我血脉相连,那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他痴迷地捧着她的脚背亲吻:“姐姐……我永远追随你的脚步,永远都是你最忠实的仆人,永远为你效劳……”

彼时的凉月不觉得这样一个废物能帮到她什么,就权当一个闲暇的消遣玩意儿留在身边了。她没想到的是,他还真的帮助了她许多。她与青城斗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她这个便宜弟弟在每个她顾不上的角落执行她的意志和计划。甚至在她的肉身消亡之时,用尽各种办法保存她的元神,这才让她有机会等到寄生在绯红身上。

他确实做到了,他对她最忠实。

可他依然法力低微,呵,没用的倒贴货,亲情这种东西,真是廉价又难解。

累赘。

她真正理想的仆人,应该是人神玠风那样法力高强、又独立自主的人。一想到这样的高岭之花匍匐在她脚下,凉月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她甚至史无前例地两次主动招安,对方也只是与她虚与委蛇,凉月的胜负欲被彻底激发出来,她私底下与饴风说:“我就不信了,我征服不来一个小小的人神。”

饴风的声音酸酸的:“他有什么好?我看他就是第二个祁风,最后也只会让人失望,姐姐何必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面目因为嫉妒而扭曲,她哈哈大笑:“若当真是可用之才,我多花些时间又何妨?”等玠风对她俯首称臣,她就把没用又累赘的饴风给甩了。

可是还没等到她成功,“生死鉴”花霖就给她下了一个预言——玠风会亲手杀死她,完成万年前祁风没完成的事业。

听到他这样说,凉月的心里闪过一瞬间的失望——真是可惜,她看上的人总是不愿意乖乖屈服,她还得和饴风这样的废物捆绑上千千万万年。

饴风有些幸灾乐祸:“果然,这种人都不可信,姐姐,他们法力再强又如何?他们都不如我对你忠心。”他不厌其烦地对她说,“只有我,这么多年来,只有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凉月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整日与你这个没用的美丽废物相对,她都快抑郁了。

既然招安无果,索性把这个威胁杀掉算了。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与天搏斗,她成功过一次,她自信所谓命运不过是任她装扮的小丑罢了。不过在她回到过去之前,她还有事要做——杀掉玠风最重要的血亲展修。浪费了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不付出点刻骨铭心的代价,怎么可能?

出发去石凉之前,饴风问她做什么,她玩心大起:“我要去招安展修。哥哥不来,找个弟弟做替代品也不错。”

然后她就看到饴风因为嫉妒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她在虐杀完展修之后,还在回味饴风的表情。听说他主动离开斧钺之都,要去杀玠风另一个“弟弟”迟让,啧啧啧,原来陷入嫉妒情绪的男人,嘴脸那样丑恶。她真是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废物弟弟给取代了。

她的黄粱道之旅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她狼狈地回到大泽斧钺之都,准备东山再起,万万没想到,她的弟弟饴风,已经被杀了。

她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反应不过来,她对饴风最深的印象就是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只要她招招手他就会像狗一样跑到她面前,虽廉价但可靠。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用这种方式甩掉了这块狗屁膏药。

惋惜吗?伤心吗?凉月暗中观察了迟让许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只有她才有资格决定饴风的生死,其他人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对她的弟弟动手?!

她甚至没有观察附近有没有埋伏、有没有危险,直接暴走、召唤出无数法力形成的光剑向迟让袭去,对方此刻骤然回首,却毫不惊讶,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那些光剑扑了个空,只在石板上留下无数的坑。凉月站在原地冷静地环视一圈,忽然侧身躲过一道白色的光束——又是日日月长弓发出的箭,不过这次没有山河箭了,唯一一支山河箭上次已经被她捏碎了。

她冷笑一声,高声道:“出来吧,这种东西是杀不了我的。”

角落里慢慢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玠风一把收起臂弯上的长弓,眼神冷酷:“我知道,不过就是打个招呼罢了。”

之前凉月与他争斗,多多少少带着打发时间的心态。可是从黄粱道一战再到饴风被杀,凉月再也无法轻视他了,她开始相信那个预言,这个男人,比当年圣父般的祁风更可怕。

她不再轻视他,复活后第一次召唤出了她的武器——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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