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厌笙因为回来得稍微晚了点儿，以至于错过了一场大戏。
等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来到顾卿九这边时，就发现那位白衣天尊已经不见了，玉佩墨敛也已离开了。
这屋子里就只剩下顾卿九自己一人了。
“你回来了？”顾卿九听见他的脚步声，立即抬头看过来。
季厌笙问：“他们呢？”
他又四处看了看，仿佛在寻找那一神一玉的身影。
“走了，都走半个时辰了。”
顾卿九回答完，又突地一顿，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脑海里那些被季厌笙以神识传送而来的画面，不知怎的突然汹涌了起来。
一幕又一幕，一帧又一帧地从她眼前闪现。
她难得带上几分不自在。
这感觉怪怪的。
按理来说她在这之前一直把季厌笙当成一个朋友而已，一个可靠的，并且很谈得来的朋友。
可怎么就……突然这么别扭呢？
或许还是因为那些激情旖旎的画面吧？实在是香艳得太为过度了。
那些纵情时微微沙哑的暧昧喘息，以及俊脸染上了潮红的模样，衣衫不整，汗水从他那张犹如芙蓉粉玉一般的脸上流淌而下……
不行不行，她在想什么！
连忙甩了甩头。
可紧接着顾卿九又皱了皱眉。
因为……
“怎么了？”
见她模样古怪，季厌笙连忙上前，伸手握住了她脉门，他于医一途算不上精通，此刻只觉顾卿九杂念太多，气血逆乱，他不禁皱了皱眉。
而顾卿九则是欲言又止地看向他：“你确定……你之前传给我的那些记忆，那些像是梦境一样的东西……那个跟我在一起的人并不是你？”
季厌笙一怔。
而顾卿九则说：“可在我看来，那个人分明就是你，那个和我一起周游过焚天炼狱，曾赏过炼狱极光，也曾看过寒烟和赤红岩浆的人，分明就是你……”
季厌笙：“………”
沉默了许久，才坚定地看向她：“不，那不是我。”
“可……”
他笑了笑，“那真的不是我，那是战霄，只不过……你也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是天尊的分神，我们彼此的情感和记忆本就能互通有无，而这种情况最近在逐渐加重……”
“所以，我只是受到战霄的影响，他如媒介，使我在梦境中看见了那些他曾与你一起经历的那些事……”
但也并不是很多，多是一些私下相处时的暧昧和情红，那些梦，真就是一场又一场春梦。
季厌笙倒是更宁愿自己能梦点别的。
而顾卿九则是似懂非懂，她唔地一声，“我大致明白了，可……”
可如今占据她记忆的，却是他，是他的形象，而不是战霄……
季厌笙见此，再度叹息了一声。
他指尖轻蜷，借着垂眸的一瞬间，仿佛在掩饰自己眼底的某些东西。
旋即，他又一副轻佻的模样笑了起来：“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错的就是错的。”
“过来，我帮你把记忆覆盖一下，免得你因为那些春梦而混淆误把我当成了战霄……”
他又“啧”地一声，仿佛调侃，仿佛在开她玩笑。
旋即在她回过神前，便主动地伸手一扯。
下一刻，顾卿九落在了他怀中。
只不过，这个短暂的拥抱仅仅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刹那，几乎是稍触既分，接着他便抬起了手，轻轻地托住了她的脸，又沉默着闭上了双眼，最终将自己的额头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
顾卿九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她总觉得，季厌笙似乎有什么心事，他并不开心。
难道是因为她的师尊谢演之？
之前师尊一来，他就立即走人，师尊走后，他也姗姗来迟……
只是没等她多想，突然汹涌的回忆冲进她脑海。
战霄、季厌笙……季厌笙、战霄……
他们二人的音容笑貌在彼此重叠，交叠在一起后又短暂分开，然后又再次融合……
当他们融合为一体时，眉目间竟与天衍神尊有些相似，只是那狂放的气质，又精致的长相，如出一辙的深情，重叠起来时又显得那样的浑然天成……
这仿佛是一场记忆风暴。
逐渐那些梦境中一袭绯红衣裳俊美撩人的季厌笙，逐渐变成了身着一袭古老战铠的战霄。
那芙蓉粉玉一样的肌肤也被强壮而坚硬的古铜色取代，那些克制又好似噙着几分笑，浪荡又多情的亲吻和喘息，也逐渐被男人的凶悍坚毅所取代……
等这一切时，顾卿九恍惚了许久。
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