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好逃跑方案后,唐眠立刻转身撞击木板墙。
腐朽的木材发出哀鸣,在社畜的全力下破开一个大洞,本就不怎么稳定的破烂木屋挣扎了几下,轰然倒塌。
两个刚反应过来的骑士还未来得及起身,被掉落的木板、木梁砸了个正着。
巧合的是,整间屋子的木头全都向正中心倒塌,而两个骑士就坐在房屋的中心位置。
他们本是想在那里堵人的。
唐眠扑倒出屋外,翻滚几圈后迅速站起,头也不回地朝着密林深处奔去。
她的掌心发烫,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提醒着她要尽快逃离这里。
“该死的贱民,瞧瞧你做的好事。”
骑士的怒骂声被倒塌的木屋所淹没,唐眠不敢有丝毫松懈,她知道,破烂的木头不会给两个强壮的男人带来太大的损伤,哪怕他们可能还不到一米七五。
但只要是有劣根性的男人,就不会轻易放弃送上门,还让他们丢面子的猎物。
“喂,小姑娘,你不要跑呀,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叫费兹,唐眠不在乎,这两个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她是在地狱一样的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社畜,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唐眠可以用工作后参加的三十多次相亲经历打赌,说出这种话的男人,哪怕看上去再怎么真诚,心中的恶念依旧和老家旱厕里的东西一样丑陋。
手心上的纹身殷红如血,带着滚烫的炽热感。末梢的翠绿色则散发出零星冷意,试图帮助唐眠那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冷静下来。
绿意所指的方向没有道路,茂密的树叶和枝条不断抽打在她的脸上和身上,脚心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让光着脚逃命的女人更加恐惧。
唐眠不敢停下,竭力向前跑去。
纹身所指的方向并非笔直向前,会不时地变换方向。
漆黑无光的深夜和半人高的灌木草丛为逃命的人遮蔽身形,唐眠其实看不到手心,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异常的存在。
也许真的是谁在她的手心里安装了一个卫星导航,还带智能危险提醒的那种。
这不,新的提醒又来了。
向下。
唐眠来不及多想,本能地立刻蹲下抱头。
一道风刃呼啸而过,将她身边的草叶削出整齐的平头。
“费兹,你下手轻一点,我可不想玩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没受到太多损伤。
“劳克,你看到她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费兹的语气低沉了些,显然压抑着怒火。
“她可能不是人类,是魔兽伪装的,不能让她跑了。”
“看不清,听动静应该是这边,太黑了,要追吗?”
劳克语气有些迟疑。
“深夜是魔兽活动的时间,我们若是跑出去,有可能迷路的。”
唐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代表这两个骑士不清楚。
他们是出来讨伐魔兽的骑士,由于一些意外,他们不得不深入魔王岭的复地,同伴中有人受伤严重,导致行动缓慢。
劳克和费兹被派出来当先遣兵,为小队寻找临时休息的地方。
本以为运气好,有个意外之喜,没想到这喜的戒备心太高,自己撞塌房屋逃跑了。
“还是别去了,说不定她已经被魔兽咬死了。”
劳克不想离开安全区,小木屋虽然塌了,但屋前的平地足够十几个人休息了。
深夜的微风把树叶和草木吹得沙沙作响,唐眠感应到危险解除,急忙匍匐着向前走了几步。
手心传来的意识依旧是向下,但她的身下就是土地了,如何再往下走。
这般想着,唐眠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身边的草叶以稳住身形,但那些草叶在她的手中如同流水般滑过,无法提供任何支撑。
好在坑洞并不深,唐眠滚了几圈就到底了。
她咬紧牙关,忍着没有叫喊出声。手心的冷意提醒着她,向后走。
在漆黑无光的深夜里待了许久,唐眠已经适应了黑暗,她转过身去,勉强看清那里有一个不太深的坑洞,正好能够容下她。
刚钻进去没多久,唐眠又听到了呼啸的风刃声和草叶掉落的声音。
以及两个男性骑士的对话。
“费兹,别找了,她应该已经跑远了。我母亲说过,住在山林里的女人都特别能跑。”
“……”
“怎么了费兹,再往前走我们就看不到木屋在哪里了。”
“劳克,你注意到她的衣服了么。”
“灰黑色的长衣长裤,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