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荒草和藤蔓遮蔽的小木屋,看上去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充当房门的木板可以轻松推开,吱呀声就像用指甲在黑板上快速划过两道。
木屋的墙壁同样由粗糙的木板拼接而成,似乎因为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已经变得斑驳陆离,满是裂痕。部分木板甚至已经腐朽,轻轻一按,便能陷进去。
唐眠打开门走进屋内,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略显昏暗,屋顶上还有个篮球大小的洞。仅有的两扇窗户用木板挡着,仅透过一丝光线。
木屋的角落里有一个用石头搭建而成的壁炉,炉内是厚厚的尘土。旁边的木柴上已经长出了蘑菇,漂亮的黄绿色,显然不能吃。
想来许久前的主人没打算再回来,空荡荡的木屋里没有任何家具和金属器物。剩下的只是蜘蛛网和灰尘,以及一块看不出颜色的亚麻布。
现在的气温并不冷,晚上应该还不用生火。为了安全起见,唐眠离开木屋,在周围寻找干枯倒地的树木,以备不时之需。
火种和干净的水源,哪怕对荒野求生一窍不通的人,也知道防晒霜不是重点。
唐眠现在隐隐有些后悔,刚睁眼时她身处水池中,却没有想过应该找个容器带些水离开。现在还需要重新寻找干净的水源,否则不等饿死,她应该先渴死了。
说实话,唐眠压根不觉得自己能够活过三天,因为她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只是偶尔看别人的节目过过瘾罢了。
作为温室里的花朵,哦不对,作为温室里的废物,她最常吃的是泡面,还是从有热水的饮水机里直接接开水冲泡,省时省力。
“早知道……”
唐眠刚开了个头,就不再说下去了。
人生没有早知道,即便她知道会有今天,也不会有多少时间去学野外生存知识。
挤一挤就能有的时间,早都被那些拿着理想当大饼的老板们折腾干净了。
这就是打工社畜的宿命。
唐眠现在还能做的,就是在天黑前在小木屋里清理出能供休息的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后继续赶路。
如果能在附近找到火种和水源,暂时休息几天也是可以的。
唐眠带着捡来的枯树枝回到小木屋,推门时感觉木屋有些晃,发现这个小房子其实不太结实,有些晃。
她将树枝放到壁炉里,然后抬起左手,想要尝试使用那异常的力量。
很快的,唐眠掌心微微发热,绿色的纹身一闪而过,答案已经来到了她的潜意识中。
安全,没有危险。
唐眠放下心来,找了些叶片宽大的草叶扎成扫把,将屋子简单打扫了一下。
她虽然没有洁癖,但有些习惯带来的强迫症。
夜幕降临,唐眠没能用传说中的钻木取火解决火种问题,只好抱着一根树枝,蜷缩在壁炉的旁边。
树枝是捡柴时找到的,有一米多长,两根手指粗细,不知是哪种植物,比其他的树枝都要结实,却没有多少重量,唐眠单手就能拿得动,最适合防身时使用。
未知的世界和异常的环境,茫然的社畜毫无安全感可言。
空荡荡的木板并不舒服,空气中的霉味也让人难以忽视过去,唐眠睡了醒,醒了睡,然后被轻微的马蹄声吓得又醒了过来。
“费兹,你看那里,好像有个屋子。”
“应该是以前的猎人留下的,我们给他们发信号,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
“也好,骑了一天的马,也该休息一下了。”
唐眠紧抱着木棍,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状况。
荒山野林,孤女和陌生男人,想想都感觉很危险。
她只能默默祈祷,对方会因为天黑,注意不到角落里还藏着个人。
然而,事与愿违。
“劳克,这门打不开,里面可能有人。”
“怎么可能,这里早已属于魔王的领地了,怎么肯跟有人类居住,是因为门坏了吧。”
作为常年租房的社畜,随手锁门也是揉进了骨子里的习惯之一,现在反倒成为暴露自身存在的有力证据。
“你用点力啊。”
“还是打不开,里面一定有人在,喂,有人吗?”
“别喊了,万一招来魔兽就糟了。”
唐眠没想到半夜会有访客,抵门的树枝也不过是随手安放,屋外的男人来回折腾了几下,树枝便歪倒在地上,失去了抵挡的能力。
“你好,有人吗?”
唐眠一声不吭,连动都不敢动弹。
两个身材并不算魁梧的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屋内漆黑一片,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但这只是个小问题。
“火焰。”
一个男人低呵,手中出现小小的火苗,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不大的屋子,也将角落里戒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