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害怕到浑身颤抖,她还是坚定地站在他身前。
冰凉且颤抖的小手拽紧了他的手腕,细声叮嘱,“我们打不过他们,就跑。”
他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伸手搭在她颤抖的肩膀上,安慰道:“这栋楼里都是我的马仔,他们打不过我们。”
“很多人吗?”她抬头看他,巴掌大的脸上布满了惊惧的情绪。
“嗯。”
“你会保护我吗?”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村里人是一派,没想到他也有一派。果然,大家都有自己帮派和归属,唯独她是孤身一人。
他眼神流连于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他会保护她吗?
此时此刻,出于前一晚的情谊,他会保护她。
今天过后,两人就是相忘于江湖的陌生人了。
他心虚地收回了眼神,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会。”
丁盼弟松了口气,像个溺水挣扎已久的人,抱住了一根巨大的浮木,终于可以稍稍停歇。
有人愿意保护她,她就不是孑然一身了。
魏川凛拉着她坐在椅子上,慵懒散漫地抽着烟,眉眼间写满了恣意和张扬。
“行了,行了,别呱呱叫了,说吧,你们想要怎么办?”
有问题直接解决问题,在这儿骂来骂去,浪费时间。
他们的时间可能不值钱,但是他的时间非常值钱。
“怎么办?”胡燕冷哼了一声,双手叉着腰,趾高气扬,“你要娶她!”
魏川凛侧头看向身旁的丁盼弟——
她埋着头,搅弄着手指,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见她的肩膀,依旧微微颤抖。
那群号称是她家人的人,就坐在他们对面。
可从他们走进会议室到现在,谁也没有过来安慰她一句。
口头的嘘寒问暖,是最廉价的关心,可他们都不愿意给她。
她家人都不心疼她,他的心疼就显得很多余可笑了。
毕竟……他和她之间只不过是一夜情而已,也才认识了一天不到。
魏川凛眼眸低垂,眼皮覆盖了眼底的情绪,悠悠吐出一口烟雾,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切入话题的中心。
“我不可能和她结婚,所以你们开个价吧?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包括他身旁的丁盼弟。
他的语气和姿态透露着显而易见的傲慢,完全没有一丝犯错的愧疚和心虚。
对面那群人也并不意外,现在已经不是睡一觉,就要定终身的年代了。
他一个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怎么可能娶一个山村里的傻女呢?
门第和阶级的差距,都在这儿摆着呢。
正常的普通人都没那么容易跨越鸿沟般的差距,何况她只是一个傻子?
她确实长得颇有姿色,但是对于有钱人来说,美貌资源和性资源不是花钱就能唾手可得的吗?
他不会娶一个傻女,这是大家都能预料到的事儿。
胡燕心里也清楚得跟明镜儿似的,嘴上却不同意,出口咄咄逼人。
“她本来就是傻子,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将来谁还会娶她?你得对她负责!”
陈梅长得黑胖黑胖的,那双肿眼皮三角眼凶巴巴地盯着他,“你知道女人的名声多么重要吗?你不娶她,村里的人指指点点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睡完她就付钱息事宁人。这事儿传出去了……”满脸痘印的年轻男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丁盼弟,痞里痞气地笑着,“以后每个男人付钱都可以睡她咯?”
“她生得漂亮,脑子又不好使儿,村里比不得大城市,每个人都能化身豺狼虎豹。”一个戴着眼镜,稍微年轻些的女人操着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
“你开了这个头,大家睡了她再给她丢个三瓜两枣,你这是在把她往妓女的路上推!你不喜欢她,也不至于这么这么作践他的。”
他挑了挑眉,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却在冷笑:好家伙,这些人是会扣大帽子的。
陈梅横了一眼丁盼弟,阴阳怪气地扯着嘴角笑了。
“到时候,她就天天叉开腿接客挣钱得了啊,什么活也不用干了,真是命好哦,几百个男人养她这个傻子。”
胡燕拍着桌子,假模假样嚎哭起来,“哎呦!我可怜的女儿哟!真是造孽哦!”
几个男人看丁盼男的眼神,变了味儿,表情猥琐又油腻,流里流气地笑着。
同为男人,一看到他们兔头獐脑的嘴脸 ,魏川凛就知道他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龌龊下流的东西。
丁盼弟低着头玩手指,她知道他们在说她结婚的事儿,如果结婚对象是他……
她侧头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