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终于问出那个扫兴的问题:“我妈是不是打过你。”
我曾抚过若棠的每一道疤痕——脊背、额角、手腕……它们像是羊脂玉上的微瑕,叫我徒增怜惜。
他没答话,只是转过身来吻我。
我待一吻毕,抬起手臂来指给他看:“你瞧,这也是我妈打得,还有这处……”
末了,我说:“若棠,我是逃出去的。”
“你或许当我的生活便是那些风花雪月……其实我从来都是在逃,”我把他搂在怀里,喃喃地说,再牵起他的手来,同他十指交扣,“若棠,你如今可快活?”
“我此前从未如此快活过……”他的声音轻柔,像是要被雨声冲散了。
“你愿意同我一起再逃一次吗?去我念书的地方,那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可以在青天白日下接吻,可以携手同游,可以……”我徐徐的说着。
“好,”他眼中带了笑意,“只要同你在一起,逃去哪儿都好。”
那天之后,我们变卖家产,遣散奴仆,坐上了去往法国的轮船——
眼前是汪洋碧波,一望无际,我站在甲板上吻了他,忽觉天地浩然,再没有什么囚笼,可以囚得住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