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别听她的。待会儿,她就要销毁证据了!”有个小伙计立刻喊道。
“不怕。我就听听,她能给我列出什么理由。”知县淡淡瞟她一下,又向衙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带着她过来。
知县以为,这个小姑娘,指不定要怎么颠倒黑白,说这盒茶叶不是次品。
两个衙役便过去,一左一右地抓起霍芸书,领她到了知县跟前。
霍芸书仔仔细细地看着那案上的一盒茶,心中渐渐有了数。
“知县大人,小女是刚刚收到消息,赶来衙门的。这点,您应当清楚。就算小女有心欺上瞒下,可宋家在令溪有那么多铺子,这所有库房,若真有次品,是绝对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整改的。小女可以笃定,这款包装,一盒里有三包茶,每包都是二两。知县老爷可以看一看,这盒茶的重量,到底够不够。”
底下有小伙计立刻喊道,“我们拆开来泡了一些,重量肯定不符合。你这话,纯属是胡搅蛮缠!”
霍芸书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下去,“而且,熟悉宋家铺子的人都知道,画竹叶的包装盒,卖的都是宋家的特级新茶。这内里的包装纸上,也会有红印,就怕和陈茶弄混了。新茶爽口,老茶醇厚,知县老爷您也知道。这一点区分,是一定要做的。怎么这盒子是特级新茶,包装纸却没有标记了?”
知县老爷犹豫了下。
这话……倒有些道理。
“老爷若不信,可以现在随便找家宋氏茶庄的库房看看,看看竹叶盒的茶,是不是小女说的这样。”
底下那跪着的一排小伙计不吭声了。
知县老爷也捋着长胡,若有所思。
“你现在去宋家铺子,给我随便买两盒竹叶包装的茶来。”半晌,知县老爷抬头,吩咐边上的一个衙役。
那衙役点点头,就要出去。
霍芸书也退到了一旁去。
这时,门外有个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知县老爷有些不悦。
那个人跑来,先是在知县面前点头哈腰了一番,而后跑到知县耳边低语了几句。
“哦?”知县看他一眼,神色有些迟疑,“所言是真?”
“假不了!”那人一字一顿地道,还跺了下脚。
知县斟酌片刻,摆摆手,“你下去吧。”
那人被知县打发走后,知县扬声叫住了那要去买茶的衙役,“你不必去了。”
那位衙役回身,作了个揖,“那老爷的意思是?”
知县老爷叹了口气,望着底下跪得整整齐齐的几个小伙计,“我不知你们是什么来历。我也无心知道。但请你们回去,转告你们的主子,既然从了商,那就光明正大地竞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损人不利己,长此以往,自己家的基业与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知县老爷……”有位小伙计心虚得涨红了脸,却还要开口辩驳。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说着,知县老爷抬起手腕,重重敲了一下惊堂木。
那几个小伙计只好住嘴,诚惶诚恐地磕头。
霍芸书虽心中犹疑,不明白知县为何没见到茶叶却这么快转变了态度,也不明白刚刚那跑进来的小伙计究竟是何人物,但还是微笑着福身,“多谢知县老爷。”
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想:难道,是他交代了什么?
霍芸书回宋府时,正好在半路碰见了管嬷嬷。
管嬷嬷问她进展,霍芸书只笑了笑说,“都解决了,还请嬷嬷帮我转达给夫人,让她不必担心。”
“如何解决的?”
“那些人,无非是受奸人指使罢了。宋家铺子卖的是什么茶叶,我清楚。不可能有次品。”
管嬷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道,“辛苦姑娘了。”
霍芸书笑了笑,便走开了。
她一走,管嬷嬷立刻恢复了严峻的神色。
就算是一场诬告,寻找证据,恐怕也要时间。
那姑娘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服知县老爷顺着她的心意判案吧?
正思忖着,跟着霍芸书一同去衙门的马夫进来了。
他正要牵着马去马厩。
管嬷嬷立刻叫住他。
“管嬷嬷,有什么吩咐?”那位年轻马夫,对管嬷嬷非常尊敬。
“你今天也跟去衙门了。你可有听见,宋姑娘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
马夫想了一想,赔笑道,“我牵着马候在门外呢。里面什么动静,我哪里知道。不过后来,我看王府的马车都过来了。没一会儿,宋小姐就出来了,说一切无事。”
王府的马车。管嬷嬷在心里琢磨了下这几个字。
难道……
“管嬷嬷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