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远和谢明刚走到村头,就被五个持梭镖的少先队员手拦下,盘查他俩的路条。
“小同志,”彭远俯身,指着自己戴在头上的红军帽徽道,“我们是红军。”
“谁知道你俩是真红军还是假红军,”机警的任二狗一手紧握插在地上的梭镖,一手叉腰威严地道:“没有路条谁也不准进村!”
“小同志,你们的革命警惕性真高,”彭远泛笑道,“我代表苏维埃政府表扬你们!”
少先队员们高兴地在相互你看我,我看你时,谢明看见了刚遇上过的牛娃,便招手唤道:“小同志,你过来呀!”
“他呀,”队员任二狗不屑地“呸”了一声道,“就是个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任冬生不服气地走了过来,与任二狗争执道,“你才是胆小鬼!”
“好啦,好啦,”彭远和稀泥道,“你们都不是胆小鬼,都是小英雄!”
牛娃羡慕地注视着彭远挎在腰间的佩枪,彭远抽出佩枪问:“喜欢吗?”
任冬生目视着枪连连点头。
彭远卸下枪的子弹夹,将枪递给了任冬生,问:“告诉叔,叫什么名字?”
牛娃接过枪翻来覆去在仔细观看枪时,一少先队员替牛娃回答道:“他爸叫任大牛,他叫牛娃!”
牛娃没有同小伙伴争辩,在琢磨枪时,彭远问:“喜欢吗?”
“喜欢!”牛娃兴奋地对彭远道:“我要当红军!”
彭远对谢明会心一笑后,对谢明道:“这孩子有股灵气!”
……
晌午后是农村不吃午饭的时间,任大牛为妻子安好梯子,二嫂拎着篮子爬梯上到楼上,对坐在地铺上的乐钰慧道:“饿坏了吧——吃饭!”
“婶,”乐钰慧愁眉回答,“我啥也吃不下。”
“小姐不能整天不吃不喝,”二嫂摆弄着碗筷道,“就是吃药——也要吃几口。”
从院坝传来牛娃的喊话声:“阿妈,红军大哥、大姐上我家来啦!”
二嫂连忙叮嘱我道:“别出声,我下楼去!”
二嫂沿梯刚下了楼,任大牛还没来得及把竹梯放到一旁,牛娃就将彭远和刘明带进了屋门。彭远率先招呼任大牛和二嫂道:“大哥、大嫂,你们好!”
任大牛和二嫂尴尬地:“好,好!”
“阿妈,阿爸,”任冬生向母亲介绍客人道,“他们是红军同志,是来村给我们分配土地的。”
找不到话说的二嫂连忙拉过桌子旁边的长条凳,用衣服的袖头擦拭着凳子道:“红军同志——你们坐!你们坐!”
“不用擦,不用擦,”谢明将任冬生拉到自己身边,随同彭远坐了下来。
我在楼上早已吓得缩成一团,自己不由自主地挪动身子时,用竹子做的“楼板”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彭远注视着从竹子与竹子的缝隙间落下的被蛀了的竹灰时,二嫂强装笑脸慌忙地道:“该死的猫又在楼上捣乱!”
“大嫂,”彭远唤二嫂道,“给你商量个事。”
“你们都是大贵人,”二嫂泛笑道,“我是个一字不识的妇道人,能商量啥事呀!”
“大嫂,”彭远道,“我们这个女同志想借住在你家。”
“不行,不行,”二嫂连连道,“我家又脏又乱!”
“大嫂,你见外了,”谢明微笑着道,“——我们是一家人!”
二嫂泛起尴尬的笑容。
“大嫂,你家楼上不错,”谢明道,“我住楼上你看行吗?”
我愈加克制不了自己紧张的情绪了,一不留心在挪动身子时,竹子发出破碎的响声。
楼下的彭远惊疑地欲上楼时,二嫂连忙阻止道:“什么也没有——是猫,是猫!”
彭远瞥了谢明一眼……
这时,幸好刘石匠到人到哪里啊来了,他站在晒坝大声呼喊:“大牛兄弟!”
刘石匠的喊声,为正感到尴尬的二嫂解了围。
刘石匠走进屋门,见到彭远和谢明,激动地道:“彭队长、谢同志你们都在这呀!”
谢明起身为刘石匠让座道:“你们聊。”说罢,牵起任冬生随便出了屋门。
“牛娃,”二嫂唤儿子道,“别走远啦!”
“大嫂,”已出了门的谢明转身微笑着替任冬生回答道,“大嫂,我和牛娃就在周围转转。”
“刘主席,”彭远问刘石匠道,“你找我有事?”
刘石匠对任大牛道:“有个挣钱的活——大哥第一个就想到的就是你!”
“石匠大哥,”任大牛高兴地问,“啥活呀?”
“给红军运送粮食、弹药,”刘石匠笑着道,“工钱丰厚——划算!”
“只要是挣钱,”任大牛爽快地,“干啥都行!”
“爽快人,”刘石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