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欲质问妻子时看见了我,连忙泛笑唤我道:“小姐!”
我随二嫂进屋后,惊醒了睡梦中的牛娃,牛娃坐起揉眼唤了声二嫂:“妈!”便惊疑地打量起我来。
“没你的事,”二嫂吩咐儿子道,“睡你的觉!”
任冬生一头钻进用晒干了的秧苗编织的被窝后,二嫂斥责丈夫道,“还傻乎乎地站着干啥!”
任大牛不知所措地:“我……”
“快去老爷府上好好待着,”二嫂打断丈夫的话,“我在家陪小姐!”
任大牛欲转过身要出门时,二嫂喝住道:“等等!”
任大牛回转过身时,二嫂吩咐道:“把被子抱上楼去。”
我随二嫂夫妇上楼后,二嫂即刻催促丈夫赶快去守候大院。任大牛走后,二嫂在铺垫床的褥子时道:“小姐,我家条件不好——你千万不要嫌弃——只要躲过这阵子——保住了命——比啥都强!”
二嫂家穷,楼上的四壁都没有板壁,只用破晒席围了四周,“楼板”更是简陋,是用小酒杯粗细的大小竹子铺就而成。
——为了保命,我只好忍耐住在这楼上。
二嫂倒在地铺床上就睡着了,可我一点睡意也没有,默默地数着屋外“嘀嗒、嘀嗒”的雨滴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我再次被惊吓地颤抖起来,二嫂,将我紧搂在她的怀里,抚慰着道:“别怕,有婶子在!”
……
我还没有从恐吓中恢复过来,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我从破晒席的漏洞往下面窥视,只见众多的扛枪士兵从房前小道跑过……
扛枪的士兵去到我家大院,顷刻刻将大院包围,几个士兵跑到门前,用枪托擂着大门,大声喊话:“开门!开门!”
任大牛颤颤巍巍地躲在门边时,从门外传来红军战士厉声地话声:“再不开门,我们砸门啦!”
任大牛战战兢兢地将门打开……
红军冲进院内,端着枪密切地注视着动静时,一男一女的两个军人提着手枪走进大门,当任大牛的目光与男军人相遇时,任大牛大胆怯地连忙垂下头。那男军人目视着任大牛的褴褛衣着,和善地安抚道:“老乡,别怕——我们是红军,是穷人自己的军队,是来解放穷人,让穷人过上好日子的军队。”
任大牛不解地微微抬头瞥男女军人时,女军人爽快地上前伸出手欲与任大牛握手时,任大牛恐惧地连忙后退了两步。女军人微笑道:“老乡,别怕——我是红军卫生员——谢明!”
任大牛断续地道:”谢……谢……谢明……长……长官!“
男军人道:“我们没有长官,我们相互是同志!”
谢明介绍男军人道:“他是我们连长——彭远同志!”
任大牛胆怯地言不成声地回敬道:“彭……彭……”
彭远将手提的枪插进腰间的皮套,上前拉着任大牛的手道: “我们没有长官,你、我,还有我们的战士,大家都是同志!”
任大牛疑惑地注视一个个进入大院的士兵时,谢明安抚任大牛道:“老乡,我们都是一家人!”
彭远巡视了院子的四周后问任大牛:“这宅院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没有,”任大牛连忙回答,“老太爷、老太太听说红军要来,早去了雅安,就留下我一个守院。”
彭远关心地:“你有家吗?”
任大牛连连点头道:“有,有……”
“回家吧,”彭远道,“这宅院是地主豪绅剥削劳苦大众建起来的,我们红军没收征用啦!”
任大牛惊愕地:“这……”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首长解释道,“地主老财都要被打倒,我们红军还要把地主老财剥削得来的土地分给你们劳苦大众!”
……
任大牛回到家,在门外急促地敲门……
我在楼上听到敲门声愈加紧张起来。二嫂轻脚下楼后问:“谁呀!”
任大牛的回答声:“牛娃妈——我!”
二嫂质问丈夫道:“你回来干啥?,不是叫你呆在宅院吗?”
任大牛催促道:“唠叨啥呀,快开门!”
二嫂打开了房门,任大牛进屋后连忙将门掩上道:“红军来啦,宅院——红军没收征用啦!”
二嫂惊恐地:“啊,这……”
“别怕——红军都是好人,”任大牛兴奋地道,“红军告诉我,他们是来解放我们,还要给我们分田分地!”
“分田地?”二嫂又惊疑又惊喜地,“有这等好事?!”
“好事来得太突然,”任大牛兴奋地道,“我也怀疑!”
传来楼上乐钰慧的喊声:“婶子!”
楼下的二嫂对楼上的乐钰慧道:“小姐听话——你家的宅院被红军没收征用啦,听婶子的——千万不能下楼——就躲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