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贵妃自顾自的诉说着对容止桁的爱意,时惜雨干坐着时不时的附和着一下,直到她听见柔贵妃说,“王爷的毒是太子下的。”
时惜雨心中疑惑,容止桁十年前中毒,那个时候太子也才五六岁的样子,一个年幼的孩童怎么可能会下毒?柔贵妃当她是傻子么?
她虽然从来没问过容止桁关于他是怎么中毒的,也不知道容止桁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可是若说是太子下毒的话未免也太荒谬了。
“当年景国与南诏的边境时有摩擦,南诏王直接派镇南大将军领兵出征攻打景国,王爷得了命令带着燕北军与南诏抗衡。王爷用兵如神,不如三月南诏就被打的节节败退很快就递了降书。就在王爷准备班师回朝的时候却突然中毒,王爷当时下令封锁了消息可是南诏却还是知道了,打了王爷一个措手不及,险些丧命。”
柔贵妃说的这些事她是知道的,只是她还是没说是如何肯定是太子下的毒,若只是她的猜测,也总要有些证据啊。
“冰魄莲子和冰河莲子是北境圣物,却能顺利的越过北元和景国出现在南诏,必定是有位高权重者与北元勾结,而太子又一心与北元交好……太子身边有一位相貌平平的谋士,此人便是北元人。当然了,我也是根据这些猜测的,我有心想为王爷做些事,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柔贵妃用帕子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又恢复了她娇媚柔美的样子,握着时惜雨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王爷没有被人爱过,也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我心有遗憾所以我不想看见他同我一样带着遗憾,今日同你所说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待王爷,千万不要…背弃他。”柔贵妃突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时惜雨感受着手中异常的触感,抖了抖手腕将那东西塞进了袖子里。
“好了,王妃请回吧,本宫乏了想休息了。”
柔贵妃身子又懒懒的依回了榻上闭目养神,时惜雨也是识趣告退了。
待时惜雨离开后,一道冷冽的女声从殿内传来,“贵妃娘娘情深意重,连我听了都感动了,只是不知道娘娘这一番深情桁昭王是否能感受到啊。”
柔贵妃只是懒懒的倚着闭目养神,看也不看从内殿走出来的白衣女子,那女子来到柔贵妃面前,素手猛的掐住了柔贵妃的脖子,低声冷斥,“你觉得你很聪明么?”
柔贵妃白皙的脸上因缺氧而有些泛红,只是面上并不见紧张,美眸流转间有些艰难的笑道:“我只是好奇想见一见她罢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白衣女子收紧了手中的力道,“谁让你多管闲事?你当容止桁是傻子么!他怎会相信你说的话。”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白衣女子的手慢慢的松开,转而用手指勾起柔贵妃的下巴,娇笑着说道:“贵妃娘娘,你说…若是我将当年的事捅出去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柔贵妃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妥协了,她语气柔缓带着恳求说道:“你不要说出去,我以后…会听话的。”
白衣女子收回了手,像看垃圾一样看了一眼柔贵妃,“但愿你说到做到。”
……
时惜雨离开皇宫后,青衣这才紧张兮兮的问道:“王妃怎的在里面呆了那么久?贵妃都与您说什么了?”
时惜雨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不过是一个可怜人。”
回到府中,时惜雨独自进了内室,从袖子中将柔贵妃给她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张带有特殊标识的信笺。
上面写着:木兰秋狄,太子造反。
时惜雨摩挲着信笺仔细想着今日柔贵妃与她说的话,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最近容景煜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像是心思深沉的人,若是身边真有北元谋士出谋划策,那他应该不会做出与桑云公主的荒唐事才对啊。
而且柔贵妃身处皇宫,隔墙有耳的地方她竟敢堂而皇之的表达对容止桁的爱意以及对太子的恶意揣测,除非…她知道有人在监视她,而且监视她的人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这张纸条才是柔贵妃招她进宫的目的。
可是,柔贵妃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算了不去想了,废这个脑子做什么,等下去书房直接问容止桁吧。
时惜雨正准备躺下来休息片刻,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睡不着了,她喊来了青衣询问容止桁是否回来了,再得知容止桁回府之后便去了书房,她揣着那张纸条就去了书房。
依旧是畅通无阻,时惜雨不禁有些怀疑容止桁是不是故意放她进来的。
待她进去后,容止桁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问道:“阿雨怎么来了?”
时惜雨唇角带笑,“难道王爷不是特意在这等我的么?”
时惜雨进宫的事容止桁肯定知道,他早上离开的时候明明说不会那么早回来的,可现在却才半天的时间就坐在书房里,显而易见,他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