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婢女对落矜福身,转身便要离去。
不过是皇宫中的屋子……
终年宫墙高束,有些怨念积攒也算是正常吧……
可惜前脚刚刚迈过门槛,后脚就被人将背后的门锁死。
淡定。
落矜安慰自己。
不会有多大的事,说到底小小一个屋子,也困不住自己,她虽然现是没什么本事了,但这是相较于从前和戟天或者昆仑掌门对打那个层面上的……
没事没事没事,落矜在心中默念。
这可是穆翀举的地界!
那是大将军!她乘着人家的东风,谁会想着害她呢?再说她在北都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谁会对她不利?
谁会……
落矜的脚步顿了。
没人会害一个毫无用处的人,但若那个人是大蜀的顶梁柱,全军的领袖,民众的救星呢?
穆翀举!
落矜的心一下子慌了。
如今他一人身系多少利益现在却在故国的皇宫中遭人暗算?
她必须得出去。
她从门上踹了两脚,外边的锁扣结实得很,任凭她拍打呼叫都没人响应。
不行,要找点工具。
落矜转身又冲进屋子里。
若能有个棍棒之类,她便能打断窗轴。现在尚不知后面的境况如何,她真气所剩实在不多,随意动用容易把自己交代在这,能物理解决还是……
床上有人。
落矜的心提到嗓子眼。
此刻冲进了内殿。
她才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影。
可她从进门到现在折腾了这么久,她甚至没能听到人的气息声。
落矜小步走上前去,还好被子的轮廓上还有微弱的起伏。
她终于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是谁。
脚下一软,落矜摊坐在地上。
……
“将军即将启程,朕提议,不如诸位便一起敬穆将军一杯,勿要让将军多饮,误了行军,”陈宏站起来,遥遥举起酒杯。
诸位臣工也都肃立,面相穆翀举。
“翀举,”陈宏提着酒杯,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颤抖。
“数年未见,朕本想让你在北都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但是安军逼境,总还是……要叫你操劳了。”
穆翀举作揖道,“臣为国拼死,本是应当之事。如今北方战事方平,还望陛下能好生治理,早日让大蜀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自然、自然……”陈宏勉强挤出个笑来,“诸位,朕与诸位共勉!”
殿上文武百官共道“陛下英明”。
声音震天响。
陈宏把酒杯送到了唇畔。
他额头上的青筋毕露。倘若有人再近他半分,都能看出他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他的眼睛早已经红了。
看到的人都在感叹陛下和穆将军的少年情谊。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的,他……他没有办法,他是因为……因为——
“不能喝!”
殿中忽然闯进来一个女人。
这里的大多数人没见过她。
但是若提起她的封号,所有人该知晓。
为了不让穆翀举知道自己仍和此人有所关联,陈宏提前几天将她送出宫去了。
“哎呦——芮姬娘娘!”
陈宏身边的太监吓得魂没了一半,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叫一个后妃闯入!
“来人?还不快将娘娘带回去歇着?”
没人敢动,芮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穆翀举。
穆翀举早放下了酒杯,他也认出了芮姬。
“你不是应该跟着戟天吗?”他皱眉,“还留在北都,意欲何为?”
芮姬:“你酒中被下了穿肠毒药!你喝下去立死!”
“魔修!”穆翀举怒道,“你在说什么?拙劣的挑拨我和陛下吗?”
“挑拨?”芮姬哼了一声,“你要不要直接问问陈宏,问问你这杯酒里到底有没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上位的皇帝。
那人却已经跌坐在地。
他的酒洒了满地,他涕泗横流。
“……陛下?”
有老臣惊呼出声。
“我不会信你,”穆翀举看到了陈宏,他却拼命说服自己不去信,他将酒杯端起来,“他不会。魏铭川陈兵段洪山,他还等着我去救他的国土!”
“你不能喝!”芮姬上前,一把将穆翀举的酒杯撞开,“你不能死,只有你能杀戟天!”
她咆哮。
“戟天此刻已经向昆仑去了,他早晚会找到这,你就此死了,想叫戟天杀多少无辜人!”
“我若想挑拨,陈宏的枕头风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