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听她气促,问道:“呼吸是不是很困难?”
妇人点头。
“胸口可疼?”
“很疼。”
“还有哪里觉得疼?”
“这里,还有这里,全身都疼。”
“可有腹泻?”
“有一点。”
沈青黎又仔细询问了一番,才取出银针。
妇人殷切地看着她,眼中泪珠滚落:“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儿为了给我和我孙儿留口吃的,活活饿死了,我孙儿还那么小,我得照顾他,我得给我儿留住这条血脉。”
沈青黎心里沉重。
妇人的病情已经很严重。
她敛下心绪,一边行针,一边语气温柔地宽慰她:“我会尽力,你放宽心,病才能好得快,你还要看着你孙儿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呢。”
妇人说了这一会儿话,整个人都很乏力虚弱,但眼里的光却很亮。
她问道:“我孙儿怎样了?”
沈青黎没听她提起儿媳妇,想来是不在了。
小孙子若是染病,一定会和妇人在一间屋里,她没看见人,应该是没有染病。
沈青黎笑道:“他很好,有衙门的人在照顾,你放心。”
妇人松了一口气。
行了针,妇人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能喘得上气。
她感激道:“谢谢大夫。”
“你好好养病,会越来越好的。”
妇人点头。
眼前的少女,眸色温柔又坚定,让她焦灼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收了银针后,沈青黎开始给下一个病人诊治,忙碌中,她好像听到有鹰啸声,再仔细去听,却没有了。
她以为是太累,产生了幻听,继续给患者看诊。
看完所有患者,将轻症和重症分开,开了个新方子。
忙完这些,天色也暗了下来。
从宅院出来,往街口的方向走,有一座大宅子,住在里面的,都是来诊治的大夫。
沈青黎进门后,将身上的罩衣脱下来,扔进火盆里烧了。
厨房里时刻都备着热水,她泡了个药浴,换身干净的衣服,坐在椅子里,累得一动也不想动。
等锦一端来饭菜,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锦一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拉上锦被盖好。
没睡两个时辰,大门外,突然有人拍门。
拍门声又急又响,在寂静夜里,犹如擂鼓。
砰!砰!砰!
让人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