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邓尉告诉小童要送他去上学,小童便开始认真苦学。
他独自坐在院子里,伏在桌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头警惕地看向院门处。
江牧推开门,和声说道:“小童,我们回来了。”
听到是哥哥们的声音,小童放下纸笔,小跑着上前迎接:“哥哥,你们回来啦!”
邓尉环抱住小童,摸摸他的头顶,笑盈盈地望着他问:“嗯!小童在干嘛呢?”
小童抬起小脑袋,水波一般的眼睛清澈透亮,“我在学写字呢!”
江牧看着两个幼稚鬼腻腻乎乎,笑着摇头往厨房走去。
邓尉不在的时候,小童依葫芦画瓢,正在与书本上的字友好互动中。
他从没学过写字,初次握笔,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羞于见人。
邓尉刚要拿起铺展在桌面上的本子,小童立即扑上去护住,小脸通红道:“哥哥,别看了,写的不好。”
“好!那哥哥教你写字好不好?”邓尉不勉强,
院子里兄友弟恭的学习知识,厨房内炊烟袅袅,带着青草味的微风徐徐吹过,不留一丝痕迹。
由于还有案子要处理,吃过午饭,邓尉和江牧略坐了一会儿便准备回警局工作。
将院门严丝合缝的关上,邓尉朝小童挥挥手,悠然自得地跟在江牧后头慢慢走着。
时值正午,烈日炎炎,幽深的巷子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邓尉正准备跟江牧开个玩笑时,巷子口迎面走来了一名男子。
江牧从警多年,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问题。
他略侧过身,将邓尉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男人。
大夏天,男人长衣长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脖子上还围着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邓尉察觉到江牧的动作,惊疑地抬起头,越过他的肩膀朝前看去,目光也落在那个奇怪的男人身上。
不会是仇家寻上门了吧?邓尉心里想着。
他不会功夫,识相地往里靠了靠,生怕被伤及无辜。
意外的是,男人似乎真的只是路过,他头也不抬的从他们身边经过,继续往前走着。
江牧握紧的拳头在擦身而过之际缓缓松开。
正在邓尉跟着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突然折返朝他们冲了过来。
江牧迅速将邓尉推向身后,可不待他挥拳击倒对方,男人手中锋利的匕首已经没入他的小腹,鲜血瞬间染红白色的衬衫,江牧吃痛弯下腰身。
邓尉惊恐地望着男人,他是名副其实的小少爷,自小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想要打倒眼前凶恶的男人几乎没有可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江牧,不让男人继续补刀。
男人抬起头,凌厉的眼眸凶残无比,在他眼中,邓尉的阻拦不过是路边的篱笆,随便一脚就能踢开。
他扬起刀,毫不留情地往邓尉身上刺去,邓尉护着江牧,害怕的闭上眼睛,咬着牙准备承受这一刀。
就在刀刃落到半空时,江牧趁机抓起一把灰尘洒向男人眼睛,细碎的颗粒落入眼中,男人赶忙挥舞着手臂,试图恢复视力。
邓尉见他势弱,趁机夺下他手中的匕首,只是男人会功夫,三下五除二挣脱邓尉的束缚,慌忙朝巷口跑去。
江牧受伤了,邓尉不敢丢下他,他将匕首别在身后,跑到江牧身边,“你怎么样了?”
男人那一刀用了十分力,刀口很深,血流速度很快,此刻江牧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头脑发晕,他迷迷糊糊地说:“我没事,别怕!”
邓尉焦虑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子,虽然离家不远,可是小童毕竟还是个孩子,不好让他见到这样血腥的画面。
“江牧,还能走吗?”他们必须要走到巷口才能找到车去医院。
“嗯!”江牧虚弱地点点头,他搭着邓尉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腹部的伤口撕扯一般疼痛。
邓尉看着他煞白的脸庞,急得满头是汗。
平时不过一两分钟的路程,两人走了许久。好在出了巷子,他们便拦到了车子。
司机见江牧腹部直冒血,吓得不敢送他们,可是既被邓尉拦下来了,岂有让给他逃脱之事。
邓尉故作凶悍的拿出匕首横在司机脖颈处,幽幽道:“赶紧送我们去医院,不然弄死你。”
司机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赚钱户口罢了,竟还要以命相搏,他高举双手说:“好汉饶命,我这就按照您的要求送你们去医院。”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司机冒着差点撞到路人的风险一路狂飙很快到了医院,他见江牧奄奄一息,邓尉眼眶红红,不似刚上车时的凶恶,好心上前帮着搀扶江牧下车。
“您这位朋友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司机怕是有健忘症,这一会儿功夫又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