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前些天太过紧绷,这几天赶路又太过辛苦,如今心中绷着的那根弦骤然松绑,阮书仪又被这么折腾两下,本就不怎么好的小身板,在骂完人后直接晕了过去。
萧慕然脸色一变,摸了摸阮书仪滚烫的额头,也等不及大夫过来了,抱着人就往医馆里跑,谢镇州也跟在后面跑。
好在他们现在还在镇上,镇子不大,很快就跑到了医馆。
蓝书正好带着坐堂大夫要往外跑,一见主上抱着夫人跑来了,直接就把大夫拉进了诊室。
诊治一番,好在不是什么大病,大夫说是可能这两天晚上温度骤降,受了些寒,又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急火攻心才引发了高热,只要吃了药,再好好休息一天就没有大碍了。
萧慕然直接在医馆定了一间客房,又交代蓝书去看着伙计熬药,自己就留下来守着阮书仪。
谢镇州这下子也顾不上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召唤出来自己的小厮有岁,交代他去买些上好的药材和吃食回来,自己也乖乖守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阮书仪。
他心里有些愧疚,觉得阮书仪肯定是因为要照顾他才生病的,他真是粗心,跟她朝夕相对的,连她着了凉都不知道!
床上的阮书仪可管不着两人自不自责,她这段时间确实太累了,被喂了药后一直睡到了傍晚才悠悠转醒。
萧慕然见她醒来,忙凑过去轻声开口:“仪儿,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谢镇州也凑过来:“书书,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吃点儿?”
阮书仪看见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脑袋发晕,感觉天旋地转的。她连忙把眼睛闭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我没事,我睡了多久?有没有耽误计划?”
不管怎样,眼下还是一致对外最重要。解决那个假女人的事情迫在眉睫,现在寨子里很多人都被她蛊惑了心智,时间长了容易疯魔。
萧慕然忙递过来一杯温水,喂她喝下后,才柔声开口:“别急,旭灯说他师父还要三日才到,寨子里也有替身在替我遮掩,我们从这里坐马车赶到黑峰山脚下,也不过两天功夫,明日再出发也来得及。”
阮书仪点点头,又就着萧慕然的手喝了一杯水,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些。
察觉到眼前两人身上脏兮兮的样子,萧慕然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有她早上的呕吐物没有清理干净。
谢镇州就更不用说了,从遇见他开始,为了装成落魄少爷,他身上那件衣服就没换过,整个人都是馊的。大约是早上跟萧慕然打斗又撕了伤口,原本就血迹斑斑的月色长袍上又多了一道新鲜的血迹。
阮书仪看得眼疼,把两个人赶出去洗澡换衣服,自己在医馆侍女的帮助下也清理了一下身子,换了身衣服,还喝了些小粥,就睡下了。
大约是晚上喝的药有安神效果,阮书仪睡得很沉,并不知道昨夜在她门外站了一夜岗的两个男人打斗一番后,又达成了什么协议。
只知道她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地起来后,二人一个端水,一个端粥,和谐得不得了。
阮书仪一脸疑惑,问起来二人又只是说他们达成了君子友好协议,阮书仪便不再多问。这二人明显之前就是认识的,她只知道谢镇州不是坏人就可以了。
又是请来医馆的大夫整治一番,确认她已经完全退了烧,身子再好好将养一下,注意不要受凉就可以了。
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萧慕然让蓝书去给阮书仪买了两套厚实些的衣服,谢镇州让有岁去买了些女孩子爱吃的点心零嘴,几人坐上马车就继续上路了。
因为巫师还要三天才能到,而他们过去两天功夫就能到,所以他们这一路上倒也不怎么赶,又因为一路都是从镇子和府城走,遇上饭点就下去酒楼吃饭,吃完饭阮书仪就窝在马车里休息,晚上再去酒楼投宿,一路上倒也不像之前走山路那么难挨。
磨磨蹭蹭走了两天,第三天中午,几人就到了吉庆镇。缓了两天,阮书仪的精神也好了许多,但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戴上了面纱。萧慕然也不能再跟他们待在一起,只能沦落得跟暗卫一起蹲树顶。
好在还有谢镇州在,有他贴身跟着阮书仪,倒也不怕有什么危险只是萧慕然心里不得劲得很,尤其是看着谢镇州在阮书仪面前讨巧卖乖的样子,忍不住把拳头捏的“喀吱”响。
阮书仪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在这场“对决”里,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保全自己,等待萧慕然的人把笼罩在黑峰寨周围的阵法破除后,她还需要在假女人魂飞魄散时,及时与她解除换魂术。
不能去佟记布庄和自己的百货超市,以防碰上那个假女人,又不能离黑峰寨太远,于是阮书仪干脆换了一身男装,和谢镇州一起混在鬼门关下的站点里,这里在没有升降梯之前是黑峰寨的货物中转站,有了升降梯后,采买小分队解散,这里也成了值班卫兵的休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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