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说错,在看见假女人的第一眼,萧慕然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其实假女人和真正的阮书仪看起来几乎毫无差别,她模仿得也极为相似,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全都是阮书仪的风韵。
可萧慕然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不是他的仪儿。
萧慕然自己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可又觉得哪里都不一样。或许在亲密爱人之间,就是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唯有二人之间可以契合,一个人稍微变了一点点,另一个人就能敏锐得察觉出来。
阮书仪懂了,这大概就是前世为什么那么多渣男出轨,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却被另一半敏锐地察觉出来。
至于她当时为什么没有认出萧慕然,阮书仪后来想过,一是当时她确实太累太震惊了,二是她从未想过,萧慕然还会有替身,电视剧里的桥段居然成真了。
意识到眼前这人是假冒的之后,萧慕然也很快就懂了,他的仪儿怕是出事了,所以才让自己的替身替他与假女人周旋,自己则带人到山中去找人。
他出生于皇室,又在战场摸爬滚打多年,身边不乏能人异士,其中就有一个西蜀籍的巫师,但巫师年岁已高,已经回西蜀颐养天年了,这些年非大事不出山,倒是他的嫡传弟子跟着萧慕然做事。
当时一行人循着阮书仪几人的足迹,一路寻到大峡谷处,看见那些已经翻起的悬棺时,巫师的大弟子旭灯就脸色突变,结合这些天夫人所遭遇的那些事,便猜测有人施行换魂术,换魂的目标可能就是夫人。
萧慕然听完脸色也很难看,与此同时,有暗卫传消息过来,说夫人回村了,萧慕然这才放心下来,带着人往家中赶。只是等赶到时,已经是晚上,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辛苦奔波,又经历了傍晚那让人心碎的一幕,阮书仪早就被阮书钦哄着睡下了。
萧慕然当时看着她睡着了依然紧缩的愁眉,还有脸上明显的伤痕,简直气得要发疯。但旭灯提醒他,现在夫人俨然已经中了换魂术,若是轻举妄动,说不得那贼人会强行取出夫人的三魂六魄,夫人会当场死亡。
能做的,只有等。等旭灯的师父从西蜀赶过来,唯有他能解了这换魂术,为仪儿争得一线生机。他本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仪儿,但那贼人一直暗中监视着他,他无法,只得悄悄在桃木簪子上刻上只有他和仪儿才能懂的文字,送去给了她。
他不是没想过把阮书仪送走避避风头,但又担心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出了事自己都赶不到。
可仪儿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慧,竟然也猜出了这换魂术,还趁机逃了出来。
“还好,还好你没事。”萧慕然一边说着,一边又将人抱紧了些,勒得阮书仪有些喘不过气。
她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萧慕然以为她还在生气,误会自己抱了假女人,正想再哄哄,忽而感觉马车光线一亮,是马车帘被掀开了。
紧接着眼前一花,萧慕然伸手去挡,身上忽而一轻,阮书仪整个人被人从马车窗子里拎了出去。
马车外的谢镇州拎起阮书仪,将人扛在肩膀上就往前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书书别怕,你被他欺负了一次,我肯定不会让他再欺负你第二次,你放心,你不会再被他掳走了!”
阮书仪在他肩膀上被颠得七荤八素得只想吐,她一边捶打着谢镇州的背,一边断断续续说话:“你……你赶紧把我……把我放下来……”谢镇州跑得快,她在他肩膀上一颠儿一颠儿的,话都说不清楚。
萧慕然已经追了上来,大手往阮书仪的软腰间一掐,一把将阮书仪从谢镇州肩膀上捞了过来,抱在怀里,轻轻地帮她拍着背顺气。嘴里说出的话却如雷霆万钧:“谢小少爷这是做什么?缘何抢走我夫人?”
他刚才就是感受到马车外是谢镇州的气息,才没有多做防范。
其实说起来,他和谢镇州算是一起长大的,他只比谢镇州大上两岁,那时他是不受宠的皇子,他是定远将军府备受宠爱的小少爷,一个是因为不被爱所以离经叛道,一个是因为被太过溺爱而无法无天,一个内敛,一个张扬,私下里倒也和谐过一段时间。
后来谢镇州母亲突然离世,继母带了比他还要大上两岁的儿子加入定远将军府,从此谢镇州便成了猫嫌狗憎的纨绔。
萧慕然14岁那年第一次领兵出征,从此就和谢镇州少了联系。再后来定远大将军带领的西北军频频失误,而萧慕然带领的南萧大军几乎百战百胜,二人又成了世人眼中的死对头,再后来随着南萧王在江湖上陨落,便无人再去深究他们的年少时光。
眼下谢镇州感觉肩上一轻,发现阮书仪被抢走了,转而一掌袭出,萧慕然侧身躲开,将阮书仪稳稳抱在怀里,一个扫腿,谢镇州险些被踢中。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阮书仪被萧慕然抱在怀里,转来转去头都转晕了。
“yue!”早上吃的有点饱,刚出酒楼就遇到这么些糟心事,现在还被抱着转来转去,她终于忍不住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