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了春节。
裴楚骁回了裴家老宅,易尔和梦圆则抱团取暖。
两人都是和家里闹的僵无处可去,于是窝在裴楚骁家吃了睡睡了吃,每天都是电影连看,过得醉生梦死。
关于掉马之事,易尔当了一周鸵鸟后终于坦然面对了丢脸的事实。
不过所谓坦然——可能并不客观。
初三,梦圆这位兢兢业业的柜姐重回岗位。
出门前,易尔扒着门框惨惨戚戚,“就不能不去吗?大过年的,为什么要上班!”
梦圆故作深沉,“这就是穷人的世界,你不懂。”
易尔:......
春节假期是两班倒,梦圆今天值午下午的班。
许是命运的安排,恰好就在他们店的门前出现了一场意外。
梦圆刚整理好上一位顾客试过的彩妆,忽然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尖叫。
走出门,透过驻足的人群看清时她难掩震惊。
梦圆立刻冲了过去,扶住跌倒在地的女孩,“李织瑶?李织瑶你怎么了?”
女孩不答,抱着头不断发出惨叫,那声音令在场众人毛骨悚然。
梦圆猛然抬头,警惕地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子,“你是谁?你做了什么?”
“我是她爸!”
男人对梦圆忽然插手面露不满,伸手要去拉李织瑶,梦圆急忙背身将李织瑶护住,“你说是就是?”
“你质问我,你又是谁?”
一个父亲在女儿失常的情况下非但不关心,反而还和热心群众争吵,这怎么想都不合理。
梦圆不再和他进行无意义的拉扯,专注于怀中的姑娘。
她用力抱住李织瑶,轻拍安抚,“李织瑶,是我,何梦圆.....我们之前在你的生日会上见过......”
温声细语似乎输入了女孩的大脑,李织瑶尖叫声渐止,缓慢抬头露出了惨白的脸。
“你怎么样?还好吗?”
李织瑶的父亲想要伸手去拉,梦圆再次拍开。
男人有些气急败坏,“我是她爸,我能害她吗!你这女人,给我让开!”
梦圆怒视,刚要反驳,怀中之人忽然僵硬如石板,甚至开始反常的痉挛。
“你怎么了?”梦圆难掩惊慌,抱着已经翻白眼的李织瑶不知所措。
短暂的抽搐后,李织瑶浑身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梦圆嘶吼:“120!打120!!!”
坐上救护车后,梦圆看着氧气面罩下了无生气的女孩,掏出手机找到李织晏的联系方式拨了出去,然而那边却始终无人接听。
梦圆有些着急,思忖后打给了易尔。
“下班了吗?”
梦圆嗓音有些颤抖,“你能联系到李织晏吗?”
易尔听出她声音不对,正色,“怎么了?”
“李织瑶尖叫、痉挛之后昏迷,现在在去市一院的路上!”
易尔倒吸一口凉气,立刻说:“我试试,保持电话通畅。”
易尔第一时间也是拨给李织晏,那边依旧无人接听。
她猛地抹了把脸,狠了狠心,终是拨通了花逐阳的电话。
听着嘟嘟声,易尔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小尔?”
花逐阳的声音难掩惊讶,但易尔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十分焦急地问:“你能联系到李织晏吗?”
花逐阳停顿了一秒,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梦圆撞见李织瑶晕倒了,现在在去市一院的路上,但联系不到李织晏。”
花逐阳那头传来了起身的动静,语速很快但依然从容,“我联系一下试试,你把梦圆的电话发给我。”
“好......”
易尔迅速将梦圆的电话编辑短信发给花逐阳,“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现在就往市一院走,别担心。”
别担心,怎么能不担心。
听梦圆的描述,这显然是心理问题而非生理疾病。再想到李织瑶的抑郁倾向......
易尔终究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她赶到的时候,李织瑶已经挂了水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处于香甜的梦乡。
梦圆立刻起身,“小尔。”
易尔拧眉,“这是怎么回事?”
梦圆叹了口气,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织瑶的父亲?”
“嗯,他说是李织瑶的父亲。”
易尔来之前便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但没想到竟然如此复杂。
李织晏曾经讲过他们家的事情,家暴、忽视家庭、控制欲......
易尔狠狠摁了下眉心,“我再联系一下李织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