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阴,寒风呼啸,似有一场大雪快要降临。
邓州城,将军府。
韩通围着火炉温酒,下人正在炉边烤肉,滋滋冒油。
“大人,知州郭大人又派人问,何时能将城外乱贼赶走?”
韩通只顾温酒喝酒,手下等了半晌之后,他才回道:“不用他们他们,打仗是本将的事,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
下人应声,迅速退了出去。
不过多时,又一属下匆匆来报:“大人,城北湍水对岸发现援军!”
“城北?”韩通微微一惊,手中的酒碗不由停住,南阳兵马来得这么快?
百里路程,他们不到两天就赶来了?
“看清楚了?确实是援军?”
“看清楚了,的确是援军,甲胄齐整、旗帜招展,不会有错。”属下回道。
他们来得太快了,也不该大张旗鼓在城北出现,势必会惊扰忠义社贼寇!
韩通略一思虑,转而问道:“唐州方向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
等不了唐州兵马了,一旦城外贼寇发现南阳援军到来,极有可能向西逃回山里,进了山,再找他们就难了。
机会难得,此等大功绝不能让他们跑掉!
一番深思之后,韩通当即下令:“传令南阳兵马,隐蔽踪迹,沿河向西行军,十里外渡河埋伏,截断贼寇退路,明日午时,配合本将把城外贼寇一举剿灭!”
属下领命而去,迅速派人出城,向北岸的南阳援军传令。
傍晚,城西荒郊护民军帅营,刘安综合各路情报,迅速调整作战部署。
“传令,东、西、南各军团各留两营兵力吸引敌军,其余人马立即转移。孙正率部往西北方向移动十里,王蒙向西边移动十五里,余德向西南移动十里。明日午时,敌军不论从哪个方向出城,留守兵力全部往城西撤退,务必将敌军引入包围圈中。”
“传令王元,西北五里外待命,等敌军大部队进入包围圈,马上截断对方向东撤退的后路!”
传令兵四散离开,速去传令。
刘安很快带着帅营后撤数十里,一直撤到城西二十里外。
首领不陷阵、不冒险,这是全体统兵官对刘安的请求,他不能不听。
当晚,各军接令,迅速趁着夜色撤离原有驻地,仅剩少部分兵力留守待命。
在邓州城外围数天,护民军本就没有大规模暴露,只有数千衣衫杂乱的部队抵近城下一两里,其余全在五里之外,因此夜间移动,并没有引起敌军注意。
待到天明,从城上往城外各方望去,肉眼所见,与昨日并无不同。
巳时,邓州城内整军备战,兵将穿戴齐整,在各条街道列队,随时准备出城作战,阴云之下,一片肃杀之气笼罩全城。
将军府,各路统兵官分坐左右,韩通坐于正中。
“不要有任何顾虑!先前那一千人没回来,并不值得担心,或许是疏忽大意,追进山里迷路了。”
“都知道,忠义社贼寇狡猾,平原上打不赢,他们会往山里跑,十几年来,他们一直都是这么打,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看着士气激昂的一众属下,韩通神色轻松,“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南阳援军已经到了,此刻就是城西十里外!贼寇既然来了,就别想再逃进山里。”
“此番前后夹击,不说全歼,也定能大破忠义社贼寇!”
“未免误事,这次出城,各部务必不要深追,切记不要超过五十里。”
说完这些,韩通稍稍一停,而后向左首一将道:“城外有多少贼寇,你跟大家说说。”
那人随即向其余各将道:“根据我们的探查,贼寇明面上在东门、南门、西门外只有两三千人,实际有近万人,主要集中在东门外,不下六千人。西门、南门外兵力不多。”
“从贼寇部署的方位来看,他们很可能受襄阳方向的宋军资助,他们围城的粮饷应该都来自宋军,或许新野镇已经被宋军占领。”
“宋军这么大胆,敢派兵进入邓州境内?”马上有人质疑。
眼看跑题,韩通马上道:“先别扯那么远,宋军的事以后再说,拿下忠义社贼寇才是大事。”
“宋国君臣胆小,绝不敢轻易开启战端,即便边军暗中挑唆忠义社贼寇闹事,也不敢出兵协助,更不敢把他们收归宋国境内。”
“别看贼寇集中在东边,背靠襄阳府,那不过是唬我们而已。我们真动手,他们还是要往西边逃!”
“贼寇以为背后有宋军,我们就真怕了他们。这几天我们闭门不出,按兵不动,其实是在麻痹他们。现在南阳援军已经来了,正是一举歼灭他们的时候!”
韩通目光朝众将一扫,随即下令道:“午时三刻,东门、南门、西门同时出击!去吧!”
“是!”众将齐声